江疏用力抹掉阮洲胸口上残余的烛屑,向旁边挪动一步,手指划过他的下腹。
看见几根毛发,手顿了顿,放下药膏。
回头看阮洲,他抿着唇盯着他的动作,眼神飘忽,脸上通红。
江疏屈指抠挖了烛泪的边界,掀起一小块,然后用力一扯。
“啊!”阮洲疼得大叫。
那一块白色的半透明的皮就这么掉下来,上面沾了稀疏的短毛。
抬手去摸,滑滑的,也没有见血。
但毕竟是脆弱的地方,不经这么折磨,阮洲还是shi了眼睛。
马眼上的烛泪江疏没再去撕,而是又用回药膏,拿毛巾帮他清理干净。
阮洲全身瘫软地悬在空中,江疏把他放下来,给他松了绑。
不知道扯的哪一段绳索,江疏就那么一提,整个绳索就垮掉,全部脱落。
刚好拿住,江疏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来,把阮洲扶起。
悬在空中太久,他的双腿有些发软,站不稳脚跟。
江疏把他扶到沙发上坐好,自己收好绳子去消毒。
他去戴了一个新的手套,用酒Jing壶喷在绳索上,夹起棉花把它擦净,随后放在墙面的柜子里。
转身回来后,见阮洲裸着身体羞赧地坐着,脸上有些难堪,但不是那么严重。
“起来。”他说道。
阮洲闻言站起,跟着他出调教室。
这天晚上睡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江疏原本都合衣准备睡了,秘书慌乱地打来电话,他听时脸上冷峻,阮洲在一旁看着都有点发怵。
江疏挂完电话后,掀开被子,踩了拖鞋就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告知阮洲一声:“我要出门一趟。”
“啊、好。”
江疏回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开门离开。
也就是这一眼,江疏只是对他简短的回答有些失落,但阮洲明显误会了,导致他这一晚睡得很不好,辗转反侧,给程东灿发了不少信息,确认那边没有变故,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琐事萦怀,第二天起来眼下都是黑的。
江疏一夜没有回来,他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会电视,随后去房间刷了会手机。
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多想,他翻出那只池智宪搞来的不受江疏控制的手机,打开通信记录,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给家里那边发过信息。
他在想,若是哪天他遭遇意外,横尸郊野,没有人会发现他的消失,直到未来一天他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太悲惨了,他低头埋在枕头里,用力捶了捶。
房间一片静谧,他吸了吸鼻子,听到一声口哨声,侧过身看过去,看见江疏立在房门口。
他穿着带着露气的蓝色西装,两手插兜。
恰巧看到了阮洲眼角那滴泪落到枕头里。
江疏眼神微动,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两分钟。
后面是阮洲先醒过来,翻身下床,问候了句,“先生。”
江疏回过神,移开视线,低头解着手表,往外面走,“去调教室。”
阮洲已然清醒。
-
江疏坐在沙发上,扶着额角,头有点疼。
他昨晚没睡,千家那边出了纰漏,导致他父亲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最近在国外的这几个项目是集团的尝试,都是以前没有做过的领域,人才都是用新的,要是有几个没调教好,被收买了,江疏又要一阵忙活。
他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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