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湧財被送回家的那天晚上就死了。
那時唐澄澄才剛從柴房被放出來,被林夫人命令去照顧林湧財,哪知她都還沒走到寢房呢,人就斷氣了。
林家頓時陷入一片愁雲慘霧,屋內掛起了白幡,唐澄澄與另個小妾以及林夫人跪在棺木前燒紙錢。
林夫人沒多久就哭暈,被傭人抬回去。
「……活該。」
唐澄澄隱約聽到低喃。
她問小妾,「妳剛說話嗎?」
小妾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說,「沒有。」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哀痛,就跟唐澄澄一樣。
唐老爹與唐泱泱曾過來弔唁,哭得比她這個未亡人還慘。
「我可憐的孩子,才剛嫁過來,丈夫就死了。」
唐老爹難過的是女兒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一旁的唐泱泱也不斷抬袖抹淚。
唐澄澄不曉得該說啥來安慰父親跟妹妹,只能拍拍他們的肩膀,假裝愁苦的垂著眼。
唐老爹臨走時,唐澄澄把唐老爹拉到一旁,同他說了些話。
「啥?」唐老爹吃驚地看著她。
「林夫人認為是我剋死了丈夫,要我一命抵一命。」
她本來就打算上吊假死,沒想到第二天守靈時,悲痛的林夫人怒目切齒的送了一條白綾給她,指控她剋死了她兒子,因此唐澄澄決定順水推舟。
「這怎麼成!」唐老爹握緊女兒的肩頭。「不成!我不答應!」
「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但我不能再繼續待在這座城鎮,得出走他方。」
「妳要逃嗎?」
唐澄澄壓低嗓音,「我有拿到一個秘藥,可以假死,我打算在林湧財安葬的那天自縊,你做個樣子哭一哭就好,但別哭得太厲害,免得傷身。」
「這……這藥真的靠得住嗎?」唐老爹擔憂地問。
聽到女兒不用真赴死,唐老爹固然鬆了口氣,但又怕這藥靠不住。
而且女兒逃離開故鄉又該往何處去呢?
唐老爹滿心煩憂。
「放心,絕對靠得住。」她不忘叮囑。「假死一事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泱泱他們也不能說,要是消息洩漏,林家絕對不會放過我。」
「放心,我誰都不說。」唐老爹用力點頭。
唐澄澄見林家奴僕一直看往他們這邊,便帶著父親往偏門走。
「泱泱,好好照顧阿爹。」
「我曉得。」唐泱泱抽噎點頭。「姊,妳也得休息,瞧妳都瘦了。」
「我本來就瘦,沒事的。」
目送父親離開,唐澄澄回到靈堂,繼續跪著燒紙錢。
三日後,林湧財出殯的那天,唐澄澄自縊了。
林家人以唐澄澄剋死丈夫的理由,把她的屍體用草蓆包裹後丟在亂葬崗,唐老爹與兒子一塊去把女兒的屍體扛回來。
在下葬之前,唐老爹曾試圖偷偷叫醒唐澄澄,可人完全沒動靜,他以為那藥失效了,哭得不能自己,只好把她安葬在妻子的身邊。
從此,唐澄澄這個人就不存在於人世間了。
☆
這個故事大概再幾章就結束了,終於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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