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好嘞。”苏桁从一大箱子国产猫粮里铲出来一碗:“德国原装进口,爷您还满意吗?”
“妙啊——”
“得嘞,您喜欢就好。”苏桁铲完了屎,拍拍爪子洗漱去了。
刷牙的时候他一直盯着镜中的某个地方若有所思。
电动牙刷嗡嗡的声音停止,苏桁漱完口习惯性地把用具都放回收纳袋,动作一顿,又把杯和牙刷摆回台子上,与夏先生白色的漱口杯轻轻挨在一起。
然后调整好两对杯柄和牙刷的角度。一模一样,整整齐齐。
这下苏桁满意了,手背一抹嘴擦掉了泡沫,掀起上衣,露出他盯了半天总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两指用力捏起ru尖,使劲向上提,同时伸长了舌头,费力地向下舔。
还差一点,舌头原来这么短。
不行好疼,nai头疼,揪得疼,舌头也疼了。
半晌,苏桁松开手,揉揉被捏红了的ru头,弹几下舌头,换另一边开始第二次尝试……
等苏桁收拾好猫和房间,也才九点多。他拿起备用钥匙,串在自己叮当响的钥匙串上,潇洒地出了门。
他先去早点摊吃了两个鸡蛋灌饼,然后淡定地走去校医院挂了内科号。
看完病之后他溜溜达达地往宿舍走,行了一路,看见道旁的灌木丛里不知何时钻出了粉的白的小花,在晨光中努力地点着下巴,坠着一头的露珠点点,竟然可爱得不得了……
长大是要学会照顾好自己的。苏桁回到房间刚好饭后半小时,吃完了药,左手抱右手地搂了搂自己,然后从堆满衣服裤衩袜子的床上刨出来一条空地,抖抖找不到头和脚的被子,勉强裹了个囫囵,就开始睡觉。
为了发汗,他胡乱把衣服堆往身上一划拉,算是盖了第二层,定好了闹铃,捂得像个垃圾堆里的蚕宝宝,开开心心地睡了。
这一觉昏昏沉沉,发烧那股晕乎劲儿一直没散去。七月的艳阳照不到宿舍小小的拐角,不知道这里的闷热与浮躁。红的绿的蓝的黑的颜料搅拌成一锅倒胃口的粥,油腻腻的饭味在喉咙口翻江倒海地折腾。
梦中的景色也是掺杂着奇特味道的大锅烩,他一会儿看到邮箱里散发着馊味的实习拒信,一会儿闻到舍友抽屉里散发着贵人气味的水晶烧饼,所有这些通通和烂掉的玫瑰花香搅在一起,咀嚼起来如劣质口香糖一样粘连筋道,但是他却在这小小的角落莫名感到一种带着惶恐的心安……
然后苏桁一睁眼,就看到舍友站在床前看着他,错眼不眨地盯着,手里还抓着两个烧饼夹菜,一荤一素,营养均衡。
“哧——期末整晚不归,抱怨论文扎堆。开学要是评奖评优没你,怎么看都不亏。”顾宇川把烧饼放在苏桁桌上。
这人明明长了对招人的桃花眼,却硬生生给演绎出了丹凤眼的气势,那上挑的眼角骄傲得能飞出眼眶。
“朋友不在家,帮他看家喂猫去了,晚上空调开低了。”苏桁抽抽鼻子,裹紧自己的小被子,鼻子里好似戳了个了酒桶塞子,在那小老头一样佝偻着腰:“前两天我还说一年多没感过冒了,哎,不经念叨。今天头疼,期末大业暂缓一日,就缓一日……”
顾宇川又嗤笑一声,不看他那颓废的样子,扭头整理暑期实践的行李。
“真是给我买的吗?”苏桁趿拉着拖鞋下床,腿软得差点扑在桌子上。
“不是。”顾宇川头也没回。
“谢谢谢谢,大恩大德。”苏桁裹着大衣,硬是把两条腿都盘到椅子上,缩成一个球,柔韧性好得像特意练过。他中间停下来歇两口,想起来得和顾宇川打个招呼:“从今天开始,我去朋友家睡,晚上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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