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想那么久。

    因为银幕是关闭的，所以凤璃没发现她的直播悄悄增加了观众。

    在凤璃重复木头人动作，缓慢却又平凡无奇地摆放三个娃娃之后，门突然被打开，白莲音走了进来。

    「妹妹，妳的娃娃还没放好？不知道怎么摆吗？我来帮妳吧。」白莲音走向桌子，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手里却动作粗暴地把桌上的娃娃全部挥落地面。

    清脆的陶瓷碎裂声传来，三个娃娃全部变成碎片。

    「哎呀，妹妹妳怎么能这样子呢？」明明是自己摔碎的，白莲音却语带惊讶地大声指责她，接着走到柜子旁又拿起一个娃娃用力摔到柜子上，裂成碎片落地。

    一个碎片反弹起来划过白蓉的下巴，立刻出现一道伤口，血珠凝聚滴落在地上。

    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白莲音看着瓷片上的血珠，立刻蹲下身用碎片在手指上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啊！」白莲音发出一声痛呼，刚好这时听到碎瓷声的白柏和何莉珠进入房间。

    看到地上的白瓷碎片，白柏立刻脸色铁青，何莉珠则赶忙上前查看大女儿冒血的手指。

    「这是怎么一回事？」瞪视着白蓉，白柏又惊又怒，刚才她不是很宝贝这些娃娃吗，怎么转眼就变成碎片了。

    「爸爸，你不要怪蓉蓉，她是不小心的。」白莲音不解释还好，这样脱罪般的说词，让白柏怒火雄雄燃烧。

    「音音，妳告诉妈妈，这不是蓉蓉第一次摔碎东西了对不对？」之前何莉珠收拾房间垃圾时，发现了一堆陶瓷碎片，现在环视她房间，白莲音让给她的娃娃消失无踪，可见早被她摔碎了。

    「不是的，上次是……是我不小心，对，是我想借来看看，却不小心弄碎的，对不起妈妈，是我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白莲音满脸惊慌，说着拙劣的谎言，明显是要包庇白蓉，看着她还在滴血的手指，让何莉珠更加心疼，顾不得指责小女儿，起身帮她找药箱。

    「妳别再替蓉蓉说话了，爸爸知道妳疼妹妹，但是帮她顶罪不是好的做法，必须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剩下那两个娃娃妳拿回去，这个礼物她不配拥有。」白柏上前将两个白瓷娃娃拿下来，要放到白莲音的房间，走之前想起什么，回头瞪视着白蓉。

    「自己将房子打扫干净，好好复习功课，今天晚饭妳不用下来吃了。」白柏走出房门后，何莉珠也找到白蓉房间的药箱，失望地看了眼小女儿后，带着白莲音到楼下包扎伤口。

    看着眼前闹剧结束，凤璃愣愣地站了很久，才跨过碎片，把开着的房门关上，从抽屉里翻了包面纸出来，抽了一张纸压在下巴的伤口上。

    因为是伤在正下方，别人不刻意往下看是不会发现的，加上刚才凤璃一如白蓉平常的作风，全程低着头不说话，所以何莉珠完全没发现她受伤，还把她的药箱拿走帮白莲音包扎。

    按了一会儿凤璃拿下纸巾，静静看着上面鲜红的血迹，她默默地看着，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慢慢凝聚泪珠，超过眼眶的承载量后，才满溢出来，缓缓滑下脸颊。

    她就这样凝视着沾染了血迹的纸巾，像木头娃娃般，无声地落泪。

    虽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动作，却让人感到她的悲伤，感觉她的心随着瓷娃娃也裂成了碎片。

    保持着上半身不动，凤璃慢慢移动脚，触到了电源线后顺着找到了开关，按下off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