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白的。
李释手上没停,边批阅奏章边问:“你那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苏岑一愣,立即回神,心虚地看看砚台里的墨,墨色均匀,纸笔不胶,应该没影响了李释看折子,不禁起疑,那这人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走神的?
一边疑惑,却还是理了理思路,把这一天发生的事简单给李释讲了讲。李释看似在认真处理政务,苏岑所说的却也一个字也没落下,等苏岑说完了一针见血地点出来,“封一鸣还是宁三?”
苏岑摇摇头:“我不知道。”
“明天让封一鸣回扬州去。”
“不必了,不必了,”苏岑急忙摆摆手,一想到封一鸣千里迢迢从扬州赶过来,再被人无情地赶回去,指不定得伤心成什么样,叹口气道:“我自己处理。”
李释抬了抬头,“你能行?”
苏岑挺直了腰杆:“我怎么不行?”
李释轻笑出声,看着人脸上严肃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那就你说了算。”
第174章 头疾
入了秋以后夜凉如水,苏岑半夜醒过来,习惯性地探了探身旁,心里猛的咯噔一声——旁边空空如也,被褥已经凉了好一会儿了。
苏岑惊坐而起,举目四望,直到看见书桌前被窗外月光勾勒出的轮廓才心头稍安,一颗心落进温水里,在黑暗里用眼神将那个身影描摹了一遍又一遍,以至于刻在心头上,印在脑海里,闭上眼睛都清晰如初。
一直以来,他就像个虔诚的信徒,对着这人追着,看着,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收了步子才明白,不是自己走得太快,而是那人一直在等着他。
苏岑披衣下榻,如今他总算不必再看着、望着,他可以几步上前,与李释并肩站着,一偏头就能看见。
走到近前才发现李释轻轻靠在他那张紫檀椅上,一手搭在额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眉头却在蹙着。
直到苏岑把手放在他那只手上,李释才微微回神,一双眼睛慢慢睁开,眼底映着星辰皓月,孤寂又深邃。
李释声音里带着三分低沉七分醇厚,问:“怎么不睡了?”
“我是不是不管用了?”苏岑微微蹙眉,盯着那双眼睛问:“你是不是还是睡不着?”
李释把苏岑那只手拉在手里,在人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会。”
“那你怎么……”苏岑话说到一半又突然住了声,李释刚刚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显然是不欲多说。苏岑附身|下去,下巴搁在人肩头上,轻声询问:“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李释松开苏岑那只手,靠着椅背轻轻闭上眼睛道:“帮我按按头吧。”
苏岑两手放在人鬓角两侧,不轻不重地按压着xue位,指尖带着点点冰凉,好似真把脑颅中搏动着的疼痛舒缓了。李释眉心舒展,双眸轻阖,好似真的睡着了。
苏岑把目光肆无忌惮放在人脸上,宁亲王年仅不惑,岁月积淀在人的骨子里、气度里,却没在表面留下痕迹。一张脸上是内敛下来的光华,轮廓锋利,眼眸深邃,只眉心位置留下几道深重的竖纹——是时常蹙眉所致。
哪来的这么多烦心事,怎么能留下这样斧劈刀刻般的痕迹?
苏岑鬼使神差地把手移上去,以指腹按压,妄图抚平那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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