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佟斯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晦暗,沉声问。
“你怎么在这里?”
尽管他将疑心掩饰的很好,但喝太多酒总会让平时的谨慎裂出一条不易觉察的缝,佟斯笑了起来,只说。
“我和经纪人出来吃饭,就在对面不远处。”
看着段若风不太好的脸色,他又问。
“既然这么巧,那一起回家?”
段若风没拒绝。
一路上静默无言,上楼的时候段若风也强撑着没让他扶,只是脸色更白了一些,回家后就直接进了客房。
佟斯看着紧闭的门,想起来以前住在段家的时候,曾无意间从佣人的口中听说段若风早年工作Cao劳过度,饮食不规律,所以和许多生意人一样都患有胃病。
那时还有佣人专门为他做营养饭养胃,现在落魄了,便也没什么人会照顾他了。
佟斯敲了敲客房的门,等了几秒后就推门进去了。
客房里只有一张床,空间很小,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小露台。
堪称简陋的地方实在是委屈堂堂的段总了,但段若风自从段家失势后却从没崩溃过,甚至十分平和的接受着与之前天差地别的处境,他的这份坚毅心性令佟斯也不禁敬佩。
客房里亮着灯,段若风靠坐在床上,正开着电脑工作。
他已经换下了贴身的西装,穿着一身家居服,发胶固定好的头发垂落下几缕刘海,显得没有那样规矩了,多了点居家的温和。
看到佟斯进来,他停下动作。
佟斯走近,把盛着温水的水杯和从家用医疗箱里找出来的胃药放到了床头柜。
段若风看清了,顿了顿,道。
“谢谢。”
佟斯随意摆摆手,笑着说。
“看病还要花钱,你生病了我也不划算。”
段若风关了电脑,就着水将胃药喝下,突起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放下水杯,他看着并没有出去,而是颇为好奇的走到露台往外看的佟斯,静了几秒,问。
“今晚要做吗?”
闻言,佟斯回过头,笑着摇着头。
“我可不想让一个病人在床上吐血,那会让我做噩梦的。”
他随意的背靠着露台,手肘枕在栏杆上。
夜风从身后涌来,吹拂着他的黑发与宽松的睡衣,要将他吹走了似的。
他成了这一片朦胧暗色里温温热热的白,被风吹了一会儿,那热气便好似消淡了几分,跟画出来的人一般站在远远的地方,噙着漫不经心的一点笑意。
段若风以前肯包养他也是因为看他顺眼,笑着的时候,散漫又多情,还带着点无形的勾人。
在寂静的夜里,他们默不作声的对视了几秒。
忽然,佟斯叹了一口气。
“段总,你不必这样防着我,我可不想过什么尔虞我诈暗流汹涌的日子,太费脑子了。”
闻言,段若风的目光微动,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那段家的事和你有关吗?”
“没有。”
佟斯回答的很干脆,对于段若风的沉沉目光也毫不躲闪,坦荡的如同一阵通透的风。
而其实,段若风不认为他和试图扳倒段家的敌人是一伙的。
在包养的时间里,他对佟斯了解的很少,但纵横商界多年的眼光也能看出来他是否心怀不轨。
佟斯身上显露出来的欲望太稀少,又太聚集。
而段若风不觉得他的心思深到足以将Yin谋诡计藏得天衣无缝,在他的眼里,佟斯只是个贪恋rou体与快感的纵欲者。
只是如今形势特殊,他和段若奕必须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加以提防,而佟斯又偏偏在那时候做出了如此奇怪的举动,怎么能让他们不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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