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退下来后，项凡感觉到了寒冷，他稍微动了动，想把自己团起来，这细微的小动作，立马被身边已经穿戴整齐、正捧着平板电脑看书的曾握瑜捕捉到了，他把项凡抱了起来，用手指给他梳理了下在沙发上蹭乱了的头发，又拿过一件熨得平平整整的衬衫帮他穿上。坐起过程中，项凡的腹部弯曲了一下，就这一下，他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内里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他的肚子，他皱皱眉头，手抚了上去转圈摸着，但却没能摸到什么。

    “肚子不舒服？”

    曾握瑜给项凡换着衣服，心知肚明地随口问道。

    “……没有。”

    项凡歪歪脑袋，仔细感受了一下，奇怪的感觉若有若无的，他也不太好确定，便摇了摇头。

    “自己把裤子穿好，然后把桌上的泡芙吃了，我们差不多要出门了。”

    曾握瑜抓着项凡的腰，把他抱到了一边，便低头在手机上叫车，这过程中他完全没看项凡，于是也不知道他放开项凡时，项凡慌张地伸出双臂，急切想要回去他怀里的样子。

    在项凡生命中，曾握瑜是第一个对他如此温柔，会抱他，亲他，帮他穿衣服的人，他两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还闹得挺难堪的，法院把他判给了亲爸，他亲爸为了不让秦愿见到他，直接把他送到了远戚家养着。这位远戚是项凡亲爸的二nainai，孤身一人生活，但却不喜欢小孩子，项凡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就得里里外外地伺候她，每天早上四五点就要起来，搬着个小凳子站在灶台前做早餐。项凡上下学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里，他经常因为所谓的“娘里娘气”，而被不少同学明里暗里欺负着，明明是他被欺负，但要是衣服哪里因此弄脏了弄破了，回去还少不了二nainai的一顿骂，并且晚饭也别想了，只能饿着肚子睡觉，第二天再偷吃一点自己做的早餐。回溯起来，项凡现在打架的功夫，也是那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衣服而被逼着练出来的。项凡八九岁的时候，二nainai突发疾病去世了，他亲爸这才把他接回了身边，本来以为日子会变好吧，结果却是越变越糟，二nainai至少只是骂，不会打他，但他亲爸是要打的，还往死里打，什么刀啊，烟头啊，没少拿出来往他身上弄。温柔？项凡从来不敢肖想这个词会降临到他身上，能吃到饭，不被打，他就很满足了。再后来项凡亲爸死了，秦愿找了项凡那么多年，终于是能和他团聚了，但那时项凡已经十三岁，处于一个尴尬的青春期，秦愿虽然想对他亲近点，可到底是浪费了那么多年，她很难再找到做妈妈的感觉，再来，项凡怎么说也算个大小伙儿了，亲近的动作都已不太合适。而秦愿不知道的是，对于项凡来说，他的内心仍然还是那个渴望亲人对他亲昵的小孩子，想要，又不敢说。

    曾握瑜的出现算是填满了项凡心里的空洞，他从一开始对曾握瑜的警惕，到现在的贪恋，只想无时不刻地粘着曾握瑜，永远不要分开才好。

    项凡坐在一边，望着曾握瑜，见他不看自己，他扁扁嘴，擦掉即将要掉出来的泪，慢吞吞地自己穿完裤子后，照着曾握瑜的指示，一口一口慢慢吃掉了桌上的两个泡芙。

    “吃完了？真乖。”

    曾握瑜不知何时走到了项凡身后，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以兹鼓励，这一亲，项凡那刚才因为被放开而失落的心情又重新高昂起来，他转过身圈着曾握瑜的脖子，踮起脚就想索要个嘴对嘴的亲亲。曾握瑜躲开了，他刚才只发泄了一次，还是靠着自己的手，现在不太经得住项凡对他撒娇，他拍了一下项凡的屁股，严肃道：

    “不闹了，去玄关把鞋子穿好了等哥哥。”

    “……哦。”

    项凡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今天一天都会跟曾握瑜在一起，也就没那么失望了。项凡脚步轻快地跑去穿鞋子，一弯腰，肚子里突如其来地再次感受到被顶了一下，这次是直接对着他宫颈口的，顶得他下身小xue一松，感觉有什么流了出来，他赶紧用力夹紧了小逼，一手捂着下腹，慢慢坐下去穿鞋子。这些小动作都被站在一边盯着项凡看的曾握瑜瞧见了，他摸了摸裤裆，深呼吸了下，走过去坐在项凡身后，把他圈在怀里。

    “穿个鞋子都这么慢，车子已经在门口等了，哥哥给你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