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事后事后顾阮被沈玉仔仔细细的清理干净放进被窝，两个人沉默着搂抱在一起，直到顾阮蹭了蹭沈玉的下巴，平淡的开口：

    “顾玲发信息说去国外追求真爱了，可能不回来了，钱会定期打给我。”

    顾阮顿了顿：

    “小玉哥哥，我以为我早就不在乎了。”

    沈玉低下头看他，顾阮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迷茫的神色。

    从出生起到现在的被忽视被丢下，顾阮已经不是那个整日里哭着找妈妈的稚子，只是如今还是会对这份淡漠的血缘关系感到不知所措。

    顾阮没有露出悲伤的表情：

    “是因为我是双性人吗？我这种畸形的身体似乎也没办法做手术……”

    沈玉打断他，吻了吻他下意识皱起的眉心，语气温柔且坚定：

    “这不是你的错，阮阮。”

    “你特别好。”

    “你的身体也很美丽，你不要嫌弃它。”

    沈玉听不进去顾阮的自贬，这让他心里发紧，这是他心尖上坐着的阮阮，他只要依赖他，只要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那些没有得到的爱，沈玉一个人会补全。

    顾阮怔怔地看着他一会儿，最终还是笑了，性爱后满足又疲乏的身子贴上去，吻了一下沈玉的嘴角：

    “小玉哥哥，如果你抛下我，我会疯掉的。”

    沈玉和他拉勾，小指牵连着小指，像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顾阮发誓我永远不要离开小玉哥哥那样。

    只不过沈玉的表情是那时候没有的深情：

    “拉勾，沈玉永远不会离开顾阮。”

    顾阮低低嗯了一声，把脸埋在沈玉的颈窝里安心的睡着了。

    那晚过后，沈玉明显感觉到顾阮变得更加黏人，只要是课间就跑来站在班级门口等他，能说上十分钟话顾阮也很高兴。

    沈玉也丝毫没有理会同学抛过来的那些探究的视线，看见顾阮来了那张淡漠矜贵的脸上就泛起笑意，脚步也很急的走过去。

    两个人站在走廊被擦的与天空融为一体的窗前，在这个被卷子和资料堆积的高三仿佛一幅安静的油画，竟没人舍得来打扰他们。

    只不过顾阮对别人的视线还是有些抵触，更何况有很多抛开视线的是情窦初开的女生，虽然顾阮知道没有恶意，却还是不舒服把自己的小玉哥哥分给别人看。

    说实话，顾阮有些时候实在是不讲理，但是沈玉偏偏觉得他古怪的小脾气也非常可爱。

    “好，那我们中午去食堂买了饭菜去天台吃好不好？我去管老师借钥匙。”

    眼看三好学生代表又要以公谋私，顾阮真的恨不得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把他按住亲，可眼下只能舔了舔唇克制住这种冲动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沈玉。

    沈玉被他看得有些脸热，低声说给他一个人听：

    “阮阮，中午让你亲个够好不好？”

    顾阮被看穿，狡黠的眯起眼睛笑了笑，觉得接下来的几堂课也没那么难熬了。

    等到中午学校实行错峰吃饭，高三放学时间要比其他年级早半个小时，沈玉提前去食堂排队用饭盒打了满满一份红烧小排和一份醋溜土豆丝，还给顾阮买了一杯甜nai。

    等到顾阮从班级里出来时，沈玉已经拿好钥匙在门口等他了。

    顾阮拿了两个垫子，铺在天台的石阶上，沈玉把饭菜摆好又把甜nai插好吸管递给顾阮。

    今天天气很好，前段时间的Yin雨连绵过去后空气又变得更加清新，气温也保持在让人舒适的温度内。

    “今天食堂居然舍得做小排，好像好久没吃过了。”

    沈玉给他夹了rou最多的那块，顾阮一边啃一边觉得小玉哥哥吃饭的样子赏心悦目，大概是因为他这个人就特别好看。

    沈玉看他啃得嘴巴油亮亮的，忍不住失笑道：

    “你喜欢吃的话以后我们中午可以自己带饭，食堂有微波炉。”

    顾阮对爱心便当心动了一秒，又果断摇头：

    “不要。做得话也是我给你做，你高三那么辛苦，晚上还要满足我，多累呀。”

    沈玉愣了愣，这下笑得肩膀都抖起来，好在那口饭已经咽了下去：

    “阮阮，其实满足你一点都不辛苦的。”

    “反而是你体力太差，应该更辛苦一些吧？”

    顾阮虽然知道沈玉说者无意，却还是觉得这是嘲讽，心想早晚榨干你。

    等吃饱喝足，休息时间也还剩下一个多小时，天台的微风把两个人的刘海吹起来，顾阮不经常理发，头发有些长，所以在脑袋后边扎了个小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