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的七弟,寿康郡王的嫡子。
当初天顺帝尚未登基,因为贺林轩向北地军营捐赠粮食,布下重重迷雾,天顺帝就怀疑过这个好赌成性,把太君殿下的遗物都当了做赌资的七弟,以为他是表面混吃等死,背地里有一番大智慧的人。
后来证明误会一场。
不过,寿康郡王是天顺帝在这世上仅存的一个同辈兄弟了,天顺帝愿意给他脸面,他的地位在宗亲里便就有一份独到的尊贵。
而这位寿康郡王当初正是迎娶了安平侯府的庶长双子为妻,他的嫡子,就是安平侯爷的外孙。半年前寿康郡王给天顺帝递的请安折子里,主动说要嫡子顽劣不堪,小小年纪就在郡内惹下不少祸事,希望能送他到京城入学,请皇帝陛下和外家安平侯府管教。
天顺帝应允了。
只是寿康郡的消息说是明年早春入学,贺林轩没想到冬日里就把孩子送来了,都没留他在家过年。
既然他没得到消息,可见这孩子入京没几天时间。
这才刚踩在南陵的地头上,转眼就惹到了乐安侯府,惹到了国子监祭酒大人面前,惊动了安平侯爷,可见,不管寿康郡王私心里有没有别的盘算,他说这孩子是闯祸Jing,还真没说错了。
人到齐了,纪老大人拢了拢袖子,也没卖关子,就道:“我老头子老眼昏花,先前也不认得这些孩子都是哪家的,这才劳烦各位到府上走一趟,老朽先给诸位陪个不是。”
众人都道不劳烦,老大人言重了。
纪老大人笑了笑,说:“年节眼下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忙,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他环顾四周一圈,没看那些大人,而是看着孩子们。
大部分孩子都在他的目光下瑟缩着,垂头丧脑,唯有寿康郡小霸王昂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桀骜不驯,至于乐安侯府那个小人Jing,非但不怕,还对他灿烂地笑了笑。
纪老大人捋了捋胡子,说道:“老夫今日回府,不巧看到这些孩子们耍拳脚。”
“我问了,才知道是孩子们分作两方比赛。一方总是输,便要来捣乱,让另一方也赢不成,如此再三,不欢而散。
本是顽童心性,缘也没什么,但这输了的孩子呢,见人家不跟他一起玩了,生气之余,便拿父辈权势压人。
这还不成,就开口辱骂。
辱骂遭了反击,动上了拳脚,也还不算什么大事。这孩子呢,寡不敌众,就撒银票,许好处,招兵买马,果然让他策反了许多看热闹的孩子。”
说到这里,纪老大人看了看泾渭分明的两边人,呵呵笑道:“这孩子也算是一个将才了,你们说呢?”
许多大人都垂下头来,面红耳赤。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孩子不是因为什么玩伴意气,才动的手,而是被财帛诱惑。
这可就丢大人了!
甚至有一个大人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下儿子的手臂,没出息的东西,眼皮子这么浅,简直丢人现眼!
那孩子立刻红了眼,张口就要哇哇大哭,在他父亲眼里的瞪视下,憋回了声音。
饶是安平侯爷,听了这番话,都忍不住眉头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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