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你看哦。”
诺儿挑了挑眉,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给自己看的是什么。
那副画了大半年的墙画,终于涂抹完了么?
油彩是两年前贺林轩让底下书肆专研印刷墨水的匠人,研制出来的作画颜料。
言言自小对颜色十分敏感,三岁启蒙之后就跟着诺儿和李文斌学画画了,但他对什么水墨素描都不喜欢,独爱水彩涂抹。
在贺林轩的点拨下,小小年纪也能画出一点像模像样的油彩图案来了。
只是他那神秘的大作……
看他着急的样子,诺儿把他放下来,笑眯眯地说:“什么好看的东西呀。阿兄你很忙的,时间宝贵,要是不好看,你怎么赔阿兄,嗯?”
言言皱了皱鼻子,“阿父说好看。”
诺儿切了一声,故意唱反调道:“你就是在纸上画一个墨圈,阿父也会说好看。他哄你呢,你还当真了。”
言言脾气可大,被他泼了冷水,顿时丢开他的手,跑向李信和东方贺,甜甜笑道:“信阿兄,东方阿兄,你们跟不跟我去呀?我们不带阿兄!”
诺儿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看被东方贺和李信牵了左右手的言言,大步走上来,不客气地把小家伙抱回来,一拍他的屁股,教训道:“好啊,胆儿肥了,要造反呐?”
言言咯咯笑起来,一点也不怕他,扯大旗道:“阿父说的,不能惯着你。”
诺儿一边抱他往外走,一边讨伐道:“你就听阿父的话,不听我的是吧?小没良心的东西,还记不记得是谁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谁陪你吃饭,谁陪你玩,哄你睡觉的啊……”
李信看了看整理了一半的棋局,再看看已经跟上去的东方贺,抬步走了两步,还是觉得受不了,折返回来快手快脚地把饱受冷落的棋子和棋盘收了起来,规整地摆放好。
做完这些,又顺手把东方贺摊在书案上的几张纸收拢了下,用镇纸压住,这才抬步离开。
等他追上来的时候,诺儿还没数落完呢。
李信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由笑起来。
他这个阿弟这几年越大性情越难以捉摸,越大越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了,总是散漫随性,万事不盈于心,像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兴致缺缺。
但只要到言言这里,他就有用不完的热情,不仅是个小话痨,还总要逗他,让他高兴,和他斗气,乐此不疲。
李信不止一次听叔父说诺儿是弟控,见的越多,他越能理解这个“控”字的玄奥。
“……阿父会教你写字吗?要不是我手把手教你,你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言言,你要记住,长兄如父,养恩大于生,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阿父做的饭好吃呀。”
“那又怎么样,阿父都是做给阿爹吃的,你就是一个蹭饭的。”
“阿父做的饭好吃呀。”
“言言,我问你,昨天给你说睡前故事的是谁?”
“……阿父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呀。”
“……”
诺儿磨了磨牙,捏了一下他的嫩脸蛋,“信不信我打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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