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楚杭一模前，楚慈没赶回来。他答应下来的第四次成绩进步奖励也没落实，最后还是楚杭妥协了，让他到自己高考前，每次洗澡都要录像，不然就要和他直播。楚慈恼羞成怒，好几次想摔电话，结果还是妥协了。

    就这样，楚杭伴着每天都有的哥哥洗澡直播，一边满心欣喜地憧憬和哥哥的未来，一边忐忑不安地踏上了高考的战场。

    楚慈只在高考前一晚回来看了眼，学校事情很多，加上最近课程繁重，他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时刻两边跑。楚杭怕他辛苦，本是打算让他高考也别来了，等自己考完去A市找他。

    楚慈还是瞒着他回来了。

    那天晚上两人什么都没做，仅仅是抱着躺被窝里聊天，最后还是楚慈先睡着了。楚慈这两个月来瘦了一圈，脸上几乎没什么rou，一方面是学校事情压力大，另一方面就是担心楚杭给愁的——他比本人更紧张高考。

    楚杭借机笑话他，怎么自己高考的时候没那么紧张过。

    楚慈摇头一脸不赞同地回答：“那是不一样的。”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楚杭问他哪里不一样，他又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楚杭却意外地理解了他话音外的意思：我爱你远超于爱我自己。

    他心头一软，忍不住就要去亲吻怀里的人。

    亲吻他最心爱的哥哥。

    148.

    楚杭的高考很顺利，放榜的成绩远远超出了A市音乐学院的录取分数线。

    他满怀欣喜地填报了自己的志愿，没成想被徐小田知道后和他大闹了一场。

    徐小田原以为他会考去首都的，因为楚杭的成绩远可以达到首都音乐学院的标准，而她了解过，楚杭最想报考的专业，在专业排名上首都音乐学院会更出色。

    而看到他报考志愿单那一瞬间，徐小田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要去A市？”她顿了一下，“是因为楚慈吗？”回忆起这几年里楚杭对楚慈的态度，和他执意要到A市去集训，无论哪一件事都在说明他对楚慈暧昧的态度，现在他还要上A市的大学！

    “首都哪里不好，你的成绩和能力足够去首都！”徐小田态度很坚决，也很气愤，她说不清楚杭对楚慈是个什么看法，但直觉告诉她，两人之间还藏着让她所不能接受的巨大秘密，她一时变得惶恐起来，更想阻止楚杭的决定，“你以前不是就想去首都学音乐吗？怎么突然变考A市了？小杭，上哪里的大学、去哪里读书，这是一件很早重要的事情，它可能关乎你一辈子，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楚杭被她念烦了，大有不搭理不合作的意思，可他最后还是耐着性子说：“妈，我去哪儿读都一样。A市的教育资源也不差，我只是在两个差不多的城市里选择了自己更倾向的那一所，没您说的那么差。”

    徐小田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看他。她也老了，眼角细纹是用再多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掩盖不住的。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美丽过、漂亮过，可也同样为了孩子，蹉跎了不少的年华。她是后来的上位者，在这个不安稳的家里，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被任何人夺走，即使是楚慈，这个她向来都看不起的小怪物。

    “我就是不许你报这所学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允许。楚杭，你要是敢去，就别叫我妈！”她无理取闹地甩下这句话就走了，空留楚杭难以置信地呆坐在原地。

    徐小田这一闹，楚杭填报志愿后就跑A市的计划如他所料地落了空，晚上他和楚慈通视频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懂徐小田在想什么。

    其实徐小田在想什么很好理解，反正楚慈就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她管不着楚杭去哪里，而无论楚杭要去哪里，身边都不允许有一个楚慈的存在。

    他最终还是没和楚杭明说，他和徐小田之间的关系不应该牵涉到楚杭，而楚杭要去哪里读书的自由是他自己的权利，何况他自己也希望楚杭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楚慈还是温声地劝慰楚杭：“徐、徐阿姨说的也没错，首都总归是要比这边好的，如果你愿意，就去首都。”

    闻言，楚杭呼吸立刻沉了下来，他顿了一下，语气不悦地问楚慈：“哥哥，你也想我离开你吗？”

    楚慈不知道他这话和自己话里意思的逻辑在哪，怎么就续上了。于是很无奈地反驳：“我没有，小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你要去首都可以，要留在A市也可以，我希望的是你能不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楚杭的语气很坚定　说出口的话语也覆上了层薄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气：“我不会离开你的，哥哥。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只会是离开你。”

    楚慈愣住了，在电话这头静默了良久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