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辞?”方洲结束例会后接到了陌生的电话,“……行,我知道了。”他快步跟上钟翊,向他转达舒辞手机摔坏的消息。
钟翊打开手机,看见了几分钟前的陌生未接来电。“他人呢?”他问方洲。
“在医院,借护工手机打的。”
“去给他买个新的。”钟翊吩咐方洲,又思索片刻,补充说“别买太贵的”。
“……有您这么抠的金主么?”方洲嘀咕着替他关上办公室的门。
钟翊把涌到嘴边的解释咽回去,含糊地说“你懂什么”。
方洲噎住,眉毛滑稽地扬起来,咧开嘴呵呵干笑两声。他的上司最近一周的Jing气神比之前还要饱满,仿佛又年轻了两岁,重返十八,甚至没有在会议上与董事长针锋相对,还答应与新的千金见面。
方洲一毕业就做了钟翊的助理,跟着他在北方的子公司干了快六年。除了有过两三任长期固定的女床伴,钟翊没有其他花边新闻,非常自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与方洲入职前道听途说的“私生活混乱”、“男女通吃”等负面评价丝毫不沾边。方洲基本没替钟翊处理过什么不好明说的私事,直到钟翊救了那个家政阿姨,还顺带着“资助”她的儿子舒辞。
方洲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嘴欠到敢对钟翊刨根问底。他打开记事簿,老老实实地核对日程:“……今晚六点和董小姐在……”
“换个时间。”钟翊头也不抬地否决,垂眸看着半小时前发给舒辞的不需要准备晚饭的消息。
“……好的。”方洲闭上嘴巴,露出敬业的微笑。
不知从哪一天起,钟翊开始享受下班回到公寓后的画面。
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饭菜的香味先传来,玄关有一双很旧的白色板鞋,很快会和昂贵锃亮的黑色皮鞋挨在一起,大小差了不少。舒辞系着画满了圆滚滚小鸡仔的黄色围裙在厨房做收尾工作,听到动静总是吓一跳,怯懦又雀跃地对钟翊说,“钟先生,您回来啦”。
钟翊会因此想起钟淑云,想起小时候放学回到逼仄的出租屋,母亲拿着锅铲和他打招呼。
钟翊没有过完整的家庭,也没谈过严肃的恋爱,三十三年的人生里没有真正算得上温馨的情节。十五岁之前的生活太艰难,他偶尔才愿意回忆。当他住进了大房子,也没人等他回家了。
舒辞是很合适的容器,从天而降,像意外的礼物,做善事的回报,盛满了钟翊无法拥有的、偷偷向往的温暖、柔软、守候和陪伴,并且取之不尽,容易泛滥。外包装不够Jing致也没关系。
当然钟翊很清楚,这只是一场没签署协议、未规定期限的交易。他预支了巨额定金,舒辞只能用身体来抵。
今晚的舒辞有些反常,垂着脑袋,简短地喊了声“钟先生”,不肯正视钟翊。
“怎么了?”钟翊扳起他的下巴,发现他眼睛有点红,似乎哭过了。
“没、没什么……”舒辞紧张地揪住围裙,“就是切了洋葱……”说着用力挤了挤眼睛。
钟翊扫了眼厨房,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换了话题:“手机坏了?”他上前一步,将舒辞抵在料理台上。
“嗯……打、打不开了……”舒辞似乎有些抗拒和钟翊的肢体接触,抖得厉害,眼里甚至闪过一点痛苦,“钟先生,我有错过什么信息吗?”
钟翊当他是这几天被Cao狠了,便松开桎梏,不动声色地回答“没有”、“吃饭吧”。
“我明天就拿去修!”舒辞松了一口气,连忙保证,摘下围裙利索地盛了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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