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节是形势政策,我正准备直接翘掉,结果祁奕跟我打商量:“等会有个大手术我主刀,下台估计要晚上,明天哥回去行吗?”
又是一副哄孩子的表情。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上了后半小节课,等他下课走人之后,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报S大是因为我男神,但是我报医学院却是因为祁奕。
高考结束的第一条早上,我发现内裤上一团白色粘稠的东西,回想起梦里面赤裸的祁奕,又害怕又心虚。那天祁奕带我进了手术室,那之前我对医学所有的了解只有一个字:累。
原因无他,祁奕从住院医一路升到主任这几年我看在眼里,刚开始那两年他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睡在医院,就算难得回来一次,凌晨四五点也会被一个电话叫醒,顶着寒风去给急诊手术当二助。
人人都说祁奕是个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三十刚出头就当了主任,绝对的青年才俊。
可是谁都看不见他坐在那里睡着的样子,看不到他泡在实验室里一遍一遍模拟手术过程的样子,也看不到他的房间到处可见的外科结。
当我被带到祁奕的主战场,看到在手术台上游刃有余的他,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妙手回春”,ru白色手套里的那只手,从小把我抱到大,喂过我饭,帮我穿过衣服。而当时,它正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寻找出血点,然后迅速夹闭两端,缝合止血,即使血溅到脸上、检测仪开始显示危机值也不动声色。
我在跟了他一周的手术之后,毫不犹豫放弃了原先的土木工程,报了临床医学。
手术室里的人基本都认识我,很多都是我的代课老师,年轻一点的也打过照面。所以当我穿上洗手服,举着双手,踩下手术室开关,进了里面的时候,没多少人感到意外。
祁奕正在台上寻找坏死的肠管,他没抬头,伸出左手,说:“弯止血钳。”
器械护士递给他一把止血钳,他接过,剥离肠黏膜,这才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目光移回术野继续剥离:“翘课了?”
我在无数前辈老师的注目礼下,含糊地应了句:“嗯。”
一助问我:“小实啊,找女朋友了吗?”
一助我认识,是腹外主任,叫李汤,祁奕忙的时候他代过我几节课,四十岁左右,讲课的时候很正经,私底下却是个行走的八卦图,外科医生百分之九十的风流史他都如数家珍,甚至还积极地传播到整个医院。
二助回过头同情地看我一眼。
我苦笑:“没有。”
“那你可要赶紧的,你都大四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想找女朋友可就难咯。”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得抑扬顿挫,听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祁奕没笑,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在蓝色帽子顶和后颈分别系了一个结。说话间,他已经把一段肠子完整剥离出来递给李汤:“李老师。”
李汤住了嘴,很配合地接过,用止血钳两头固定。
“祁实,”祁奕叫我,“擦汗。”
我从巡回护士手里拿过无菌单,踮起脚小心地给祁奕擦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心情不太好。
祁奕和李汤中间休息了一次,换了另一组上台,他陪我出去吃了顿饭便又要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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