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晤选在了一家会所,不属霍家或江家任何一方。
时辰一到,江名仁和霍少德同时出现在门口,一秒不早,一秒不晚,都一样的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这次会晤,霍少德是以个人公司的名义邀约的。他掌握的资源少而Jing,其中恰好有江家需要的。倘若他拿全部心血只换取江名仁手里的一个人,怎么也该绰绰有余了。
江名仁照例只带了私人助理现身,侧耳倾听霍少德的说辞,双手矜持地交叠放在身前,不时慢条斯理地追问生意相关的事情,别的半句没谈。
“你凭借什么断定巴颂不会把这条线卖给开价更高的人。”
“怎么知道未来泰国政府不会突然收回许可权?”
大都是些心照不宣的公论,江名仁却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磨,仿佛对这个资源无比动心又无比谨慎;霍少德也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耐心释疑,仿佛多么迫切地想做这比赔本买卖。
瓶中的红酒逐渐见了底,两人助理的白开水也续了再续,而霍少德和江名仁的屁股宛如粘在了沙发上,两个多小时没挪过一寸地方。
两个本应剑拔弩张的人,此时此刻正各怀鬼胎地表演着貌合神离的舞台剧,竟谁也不想先结束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会面。
江名仁的助理扯了扯衣领,两颊浮现出不正常的驼红,焦躁地打量着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四面金碧辉煌的装饰闪得他目眩头昏,忍了又忍,小心地跟江名仁道了歉,步伐虚浮地向洗手间走去,才出了门就立刻被人扶住了。
等了十几分钟,江名仁没见助理回来,又看了看表,放下酒杯:“夜深了,我去洗把脸,回来再继续谈。”
江名仁一走,霍少德便立刻抬脚,一面穿衣一面往外走。
“要再派个人盯着江吗?”秘书通知了司机立刻过来,小跑着附在霍少德耳边问。
“不用,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霍少德大步迈进车里,立刻打开电脑查看那边的计划——今晚他绞尽脑汁拖住江名仁,给他的人潜进江家绑人争取时间,却一直没收到成功的讯号。
无论他在生意上怎么碰瓷打压江氏,江名仁都半点不见气急败坏,所以生意手段一时半会是行不通了。而江氏本家如今只剩下江名仁和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弟弟,打蛇必须打在三寸上才疼。
冬夜的街道上,黑色迈巴赫宛如一道闪电,鬼魅般向江宅急速飘去,最后停在了距离江宅门口两公里的路口,静静蛰伏了起来。
会所里,江名仁快步走进洗手间,可每扇门都沉默地紧闭着,不像有人的样子。
“钟秦?”江名仁试探着问。
把脚的门扇轻轻动了动,一声急促的喘息声泄了出来。江名仁立刻过去,推开门,就见到钟秦面色绯红地坐在地上,衬衫领口被拉扯得凌乱,整个人佝着背,一条腿屈在身前,在遮掩着什么。
“对不起……”钟秦看向江名仁的瞳孔失了焦,似是含着眼泪。
江名仁立即折回,果断将洗手间门反锁,才重新回到隔间前蹲下身。
他无奈地摸了摸钟秦的头,抚上钟秦发烫的脸颊:“说什么对不起,我以为霍少德会给我下套,没想却让你顶了罪。”
“您,您别碰我。”钟秦嘴上诚惶诚恐地拒绝,脸却向男人冰凉的手掌贪恋地贴去,猫似的偷偷蹭着。
江名仁轻轻笑出了声,想将人拽出来,却发现钟秦腿软得站不起来,还拽着衣摆遮遮掩掩,嘴里喊着让江名仁先走。
“敢命令我了?”江名仁积威甚重,敛起笑容的神情看得钟秦胆战心惊。
江名仁突然伸手向钟秦身下探去,惊得人忙不迭捂住嘴,压住即将脱口的呻yin。钟秦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向男人,身下直接受到刺激的地方在那只手掌娴熟的挑逗中,渐渐不满于西裤紧绷的束缚,竟在禁忌的抚慰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钟秦鸵鸟似的将脸埋在江名仁胸口,不敢抬头。
“钟秦?”江名仁叫他,声音里含着以往没有的温柔笑意。
“钟秦?”江名仁执着地等着回复。
“嗯。”钟秦点点头。
江名仁的手指穿过钟秦的黑发,责怪似的,用力揉了一把。
钟秦才二十出头,但是一直随他出入各种场合,便总是用发胶把自己弄出成熟稳重的模样,冷面煞神似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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