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进来、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人,是一个背着药箱子的郎中。
那武将说:“大夫,你快给我家少爷看看他伤势如何吧。嵇公子,我们检查一下这个房间。”
俞鹿的脸色变了,忽然瞥见了旁边有一块帆布,盖着一些杂物,急中生智,挪了过去,趴着钻进了帆布底下。
生死关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她都惊叹一贯笨手笨脚的自己,可以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就快速地藏起来。
从帆布和地板之间的缝隙,她可以看见那个武将的靴子,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那双靴子在周围的空地转了转,忽然朝她这个方向走来:“这里有一只老鼠。”
俞鹿吓僵了。她是被发现了吗?
说那迟那时快,她的后背上,有个玩意儿隔着帆布,动了一动。
一只浑身黑漆漆的老鼠,从她的背上跳了下来,倏然溜掉了。
那双靴子顿了顿,才说:“这边也没人,老鼠也遛了。”
房间另一角,嵇允的声音笑了笑:“那也许是我多虑了。”
俞鹿:“……”吓死人,原来那武将说的老鼠,是真的老鼠。
外头,那郎中已经给萧景丞重新处理了伤口,换了药,一边说:“这位公子失血过多,气随血脱,且创口太深了,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不过这脉搏,这气象,倒是比上山前要稳健一些了。”
俞鹿:“……”
她喂的参片这么有用吗?
系统:“是的哦。萧景丞那口气本来快上不来了,是你的参片给他续了命。”
俞鹿趴了好久,才等到他们离开。
萧家那忠仆临去前,跪下向嵇允行了一个大礼,隐带哽咽:“嵇公子,你的大恩大德,谷超没齿难忘,将军在天之灵,必定也是无比感激。要不是你,我们的公子绝无可能逃出舒城……如今,城中的御林军查我们查得紧,我会在外面紧盯着动向的。在公子伤口愈合、能承受长途奔袭之前,就有劳嵇公子照顾他了。”
“你起来吧,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嵇允顿了顿,说:“这间屋子不够安全。天黑后,我会想法子将他藏到我的房间里,到时候,你不要走错地方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等声音完全消失了之后,俞鹿的腿已经麻了。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她火速地爬了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回到房间,她摸了摸衣衫,才懊恼地发现,平安符上的那两枚玉葫芦,竟是丢了半只。很可能是爬进帆布底下时,落在了里面。
系统:“你现在回去找,可能会被杀掉哦。”
俞鹿:“……那等过几天再说吧。”
当晚,嵇允就随在了搬树的随从里,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佛安寺。
寺庙很大,房间也多。靖王妃每日都在斋戒、抄佛经、聆听佛会。仆人无须从早忙到晚。嵇允有心藏起一个伤号,并不是难事。
俞鹿等了两天,觉得嵇允应该已经将萧景丞转移走了,才摸回了那个杂物房里。
果然,里头已经空了,连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可惜,俞鹿到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剩余的那半枚玉葫芦,最终,只得放弃了。
一对只剩下了一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俞鹿就将剩余的半枚拆下来,装到了平安符的那个小锦囊里,贴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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