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比较落后,没有从县城到村子的专车,只有在县城做活的拉货司机,在凌晨时分拉公车偷跑,赚点儿外快,由于附近的村子不止一个,所以司机开车没有固定的终点,而是赶上哪个乘客,才会决定去哪个地方。
如果要坐车的话只能趁早。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东川就收拾好东西退房出门了。
昨晚弄的狠了,小东西今天走路都不稳,两条腿一直打颤,腿心的两朵花儿肿成了两只小馒头。
为了看上去走路正常一点,他今天穿的是谢东川的裤子,拿一根鞋带把裤腰束紧,又把过长的裤腿卷起来,被男人夹着走在路上。
港田车上。
车摇摇晃晃的开在泥土路上。
谢雨起初还能维持清醒,勉强睁眼,也能听见谢东川和司机在交谈,只是内容听不懂,就变成了天书,过了没一会儿,那声音就像催眠的诱哄一般,把他引入梦乡。
谢雨又窝在谢东川怀里睡了。
“谢哥,你啥时候订的亲,我成天县城村里两头跑,都没见过你婆娘!”
开车的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和谢东川同村,两人是认识的。
和村子里其他青年一样,他也是早早辍学,去县城里的服装厂找了份拉货的工作补贴家用,这车就是厂子里统一配发的,他趁着凌晨,偷着开出来赚外快。
发动机的轰鸣之音贯了满耳朵,谢东川给谢雨捂住耳孔,随口应道:“刚娶的,还没办酒呢。”
“村里人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在云南娶的。”
两人本也不算熟,小伙子惊愕的点头,木讷的啊了几声,没再说啥。
就这样晃悠回村。
天已经亮透了。
车停稳后,谢东川抱着半梦半醒的谢雨从上面跳了下来,村口好些等车去县城的人都看见了谢东川,继而把视线也移到了他怀里的生面孔上。
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女性也很惊诧,看他抱着一个睡着的小姑娘,连忙把谢东川拽到一边儿,急着问:“川子,你不是去云南了吗,怎么还带回个女娃娃?”
谢东川和这个亲戚很熟悉,因此毫不避讳的解释说:“三婶儿,这是我家的小媳妇儿。”
三婶儿名叫李春英,是早年下乡的大学生知青,遇见丈夫以后就嫁在了当地,打消了回城的念头。
恢复高考以后,她一直在县中学做语文教师,教出过几个大学生,毕业后飞黄腾达心里记着,还来村里送过锦旗。
村子到县城就这时候有车,三婶儿每天都来等,和她一路的还有几个妇女,有赶着去上工的,有去赶集买东西的,叽叽喳喳的聊八卦,音量之巨,大老远就能听见。
谢东川昨晚就做了打算,谢雨学汉语的事,还得找三婶儿她老人家商量商量,毕竟人家在那个年代就是大学生,还是搞研究的高级分子,教的就是汉语,有经验着。
他咨询一下,也能知道怎么让谢雨早点学会汉字。
看这时间地点也不合适,谢东川就私下问三婶儿:“您几点放学回来?”
李春英也知道现在不是盘问的时候,于是低头看了看腕上戴的都起锈了的小手表:“晚上五点多就到家,你到时候来吃晚饭,正好陪你叔喝两杯。”
“成。”
回去之后,谢东川先把媳妇儿安排在一旁坐着,自己拿着笤帚里里外外打扫屋子,把灰拂干净了,才让谢雨到床上躺着。
小媳妇刚在车上休憩半晌,现在清醒了不少,根本睡不着,睁着大眼睛看谢东川忙里忙外,几次都想搭把手,奈何谢东川不让他干活。
男人很快把行李归置好,脏掉的器皿也擦好,突然想起谢雨的头发得剪了。
摸着这一头蓬松漂亮的乌发,只疑惑万分的嘀咕:“还是给你剪头发吧,三婶儿都看错了,她说你是女娃?”
村口那些叽叽喳喳的男女也都这么觉得,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人也这么觉得。
可谢雨到底是个男孩,怎么也不能一直留长头发,于是谢东川回家的头等大事,就是拿剪子给谢雨弄了个狗啃似的发型。
谢雨只知道谢东川在给自己理发,却不知道理成了什么样子,男人在心中的形象始终高大沉稳,于是一声不吭的放心交给他,私以为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好,
直到结束后谢东川给拿了面小镜子,谢雨才恍然大悟!
这是什么!
谢雨自己都觉得难看,对着小镜子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还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头型,长一块、短一块、秃一块的,一点也不统一,哪怕贴着发根直接剪平呢?
谢雨气的一下午没理人,自顾自的坐在炕上。
谢东川也愧疚,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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