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小马扎上帮着贺东重新煎药的老李头捋捋发白的胡子,老眼眯起看着男人在药柜前倒腾,终于是忍不住问出声:这是整哪出?
哝,伤了。贺东扬了扬手。
药膏我不是给了吗?老李头感到奇怪。
药膏不够,来点细棉布裹裹。贺东边说边找,把对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药材混到了一块。
你小子再翻,给你手剁了。老李头急了,起身从矮柜里翻出裁剪好的细棉布,只有受重伤的人才需要到这个,他平时都会收起来防止沾灰。
贺东得了想要的东西,把布条绕着一圈圈往手上缠,完事吹了个满意的口哨。
这又是整哪出?老李头看了眼贺东裹得跟熊掌似的的手。
你不懂。贺东困难地摇了摇食指,想想还是把五个指头从布条间掏了出来,不要妨碍了待会和小姑娘摸手。
老李头嫌弃地斜睨,正要坐回去继续看药,贺东又有新的幺蛾子扑棱。
有那啥的药吗?
哪啥?
贺东嘁了声,蹲在人身边耳语几句。
万一有副作用。老李头露出个匪夷所思的神情,显然不怎么赞成男人的想法。
没事,我就吃个一两次装装。贺东无所谓地说着,露出个不要脸的笑,天赋异禀,不妨事。
老李头拗不过他,嘀嘀咕咕选了几种草药磨成粉混进水里搅匀,贺东一饮而尽,又陪着人蹲会闲聊,等到小姑娘的药好,才志得意满地摇着手走了。
老夫行医多年,头一回遇到自己给自己下绝子孙药的男人。老李头收拾着贺东留下来的烂摊子,啧啧称奇。
叶莺团睡饱了悠悠醒来,伏在床上傻乐,她现在枕着东叔的枕头,睡着东叔的被窝,周身都弥散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具体说道不上来,但就是种会让姑娘家想入非非的气息,小姑娘捂着唇闷羞。
贺东从药堂出来,接着去厨房转悠一圈,张婶知道叶莺团还要待一阵子,脸上笑开了花,拉着他好一番叮嘱,又说继续熬补药,贺东讪笑着谢过,拿了饭菜就溜。
又是抑Jing,又是补阳,别到时候真出问题。
唏嘘着回到房内,贺东瞅着阔大的床上小小隆起一团,扬声道:出窝了。然后猎物就探出了脑袋,傻乎乎地坐在那里,等着他去抓去弄。
吃饭喝药。贺东把东西放下,单手拖着桌子拽到床边,故意包裹起来的手背在身后藏着。
叶莺团看到药就发憷,想跟贺东说说好话,可看到他木质面具下紧抿的唇角胆子霎时散去大半,东叔不笑的时候,面容很是威严,毕竟是上了年岁的男人。
捏着鼻子灌下了药,又猛力填塞完小半碗饭菜,口中还是泛苦,小姑娘拧着秀眉,粉唇微启吐出截舌尖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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