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的了。密室里光线昏暗,烛火越过郁迟挺着的鼻梁,在他脸上投下来一块Yin影。谢怀风身上也凉得透,冷得脑袋有点木,突然想起来昨晚郁迟气势汹汹问自己是不是不信他。
谢怀风这会儿有空,不想点什么怕是要睡过去了。
初见郁迟在江南。
就算是江南吧,关州那会儿是真的萍水相逢,顶多是郁迟单方面遇见了自己,算不上是相遇。谢怀风脑子里冒出来这句话,觉得自己要是说给郁迟听了,他怕是得伤心。他伤心的时候先愣一下,眼神撇开,嘴唇抿起来,装着不在意,但说话声音沉闷不少。
半月有余,近一个月了。
郁迟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谢堂风看他是欣慰,玲珑看他是依赖,柳蔓香看他是钦佩,还有不少人,或者敬仰,或者不屑,或者讨好,或者厌恶。郁迟的眼睛很单纯,里头装着非他不可。
为什么?郁迟根本没想接近他,在江南若非自己瞧见他的刀生了点兴趣出来,若非自己是个好交友的性子,郁迟就那么走了。谢怀风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他,然后呢?郁迟去了落日山庄,Yin差阳错背上了杀害谢堂风的罪名,如果两人在江南没有交集,他可能也不会再一次上落日山庄去给自己讨个清白。他默默离开,找个角落,寒毒一次又一次发作,咬着牙熬过去,多疼,疼到十九岁的少年人哭着把自己绞成一团,就在这么熬到年关,死了。
就算这样,也还是非他不可。
谢怀风很少对别人产生同情或者悲悯。他有同情心,也有悲悯心,但仅仅是对经历和遭遇,无关乎是谁在经历痛苦,他给予同情,施以援手,都不是因为那个人。这次不太一样,谢怀风清楚,郁迟误打误撞,给自己开了个先河。这么说不太准确,不是先河,是独一份。
那自己信不信他?不信。
谢怀风在心里下了这么一个结论。确实不信,他对郁迟心软是真,但谈不上信任。什么叫信任?在他看来信任一定是经过很长时间才能培养出来的,退一万步讲,他就算真的有天没招架住喜欢上这小狼崽子,也不一定就是信了他,感情是盲目的,不讲道理,不能万全。
谢怀风又觉得好笑,自己跟一小孩讲什么道理。他能看出来,郁迟应该跟人相处不多,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些场合。光会在自己面前摇尾巴,谢怀风捏着郁迟的下巴,把他脸掰过来,看了半晌。
还挺好看。
谢怀风舒了口气,不能任由自己往郁迟身上想了,他又开始想哈驽申说的那些话。最近金府辽人越来越多了,他的意思是朝廷里有人勾结外族,还是武林中有人勾结外族……或者,都有。为了什么?谢怀风现在脑子转得不快,他慢慢分析,朝廷的人勾结外族无非是为了皇位,那武林中人勾结外族,无非是为了武林盟主的位子。不对,朝廷和武林不同,要真是谁勾结了外族抢来了皇位,定要割地作礼献给辽人。
但辽人为什么要和中原武林勾结?就算帮谁抢来了武林盟主的位子,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或者说……不是武林中的谁主动想请辽人来帮忙,而是被迫。
五大家族里有人和朝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朝廷的人能抓住武林家族什么把柄,还是达成了合作关系,有人在帮朝廷养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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