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季旭收到了来自萧净的联络，他仔细阅读了一下消息便放下通讯器，将配枪和武器全部检查了一遍，然后准备将这些全部归进身着的战斗服里。

    许泽扬一进房间就看见季旭背对着自己正在戴上防护面罩，纤细却有力的背影让他不由得眯起了双眼，他想到了一个令人熟悉的场景，嘴角勾起一个笑。

    “……嗯？”季旭刚刚戴好了面罩，就感觉背后覆上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有些无奈地回过头，看着双手环住自己的许泽扬说道：“放开我，这边也要准备行动了。”

    许泽扬的双手并没有放松分毫，他紧紧抱住季旭的腰，胸膛顶着对方的背部，凑在人耳边说道：“那天晚上……在高楼上救了我的狙击手，是不是你？”

    季旭的身体一僵，他想起来了那次都快要被遗忘的经历，也是他和许泽扬在一起之前，唯一被对方温柔对待的一次。也是因为有了那次经历之后，他对这个人的恨意也带上了复杂的情感，导致他没有能够杀死许泽扬，两人在之后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恋人。也许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会被对方骂太天真了。

    季旭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时，为什么哭？”许泽扬侧过脸舔了一下对方敏感的耳垂，轻声问到。

    季旭靠在对方宽阔的怀里，内心涌起一股酸涩。

    “你还……记得这种事啊。”

    “我那时，很丢人对吧，”季旭露出一个苦笑：“明明是想杀你的，结果不仅被你压制，还被你顺手给救了。”

    “宝贝儿，”许泽扬摇摇头，低声呼唤着面前的人：“你一定不知道，当时的你有多可爱。你背对着我站在倒下的尸体之间，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倔强地反抗我，那副模样真的动人极了。”

    “当时……”季旭回过身，与许泽扬面对着面，眼里带着疑惑的神情，“为什么要给我治疗伤口？这个狙击手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人吧？”

    “因为你救了我一命啊。”许泽扬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忘恩负义到那种地步吧。可是你那时却在我怀里哭得很伤心哦，我的技术差到弄得你那么疼吗？”

    季旭低下了头，眼里染上了有些悲伤的神情。

    “不是。我当时……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我只是在想，连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你都能温柔对待，并那样地抱着他、给他治疗伤口。”季旭抬起眼睛与许泽扬对视，眼角微红，却带着悲哀的苦笑：

    “可你却从未这样温柔地对待过我。”

    许泽扬先是微微震惊，而后，漆黑的眼瞳中闪烁过一道光。

    “那之前，你一直都只会残忍地刑求和侮辱我，直到取走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我身上的伤痕全部都是拜你所赐，你夺走了我的尊严……甚至我的一切。”

    “然而，这个心软的狙击手只是碰巧射出了两发子弹救下了你，你没有对他做任何过分的事情，还给他治疗……你并不知道这个带着面罩的狙击手就是我，如果当时你知道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再次践踏我吧。”

    季旭低垂着眼眸，却被对方的手指抬起了下巴。许泽扬凑近了那双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吻了下去。

    “如果我说，我当时就知道了呢？”许泽扬勾起一个笑，注视着对方欲哭无泪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季旭惊讶地愣在了那里，却被下一个吻再次夺去了呼吸。

    “你以为，我会随便地关心一个陌生人吗。”许泽扬松开了季旭，将他按倒在床边，笑着看着对方：“如果那天的人不是你，我会直接开枪杀了他。”

    季旭一瞬间有些懵：“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拆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