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义朝殷常笑道了谢,待殷常笑离去后,一脸迷茫地发了会儿呆。姬玉泫将此等机密告知她是什么意思?她得到姬玉泫的信任了吗?
她想起姬玉泫昏迷之前在她颊边落下的一个吻,以及她给姬玉泫喂药时,品尝到的柔软shi润,心跳不期然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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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泫面前的矮几上放着黑金令和魔晶的碎块,她反复观察碎块上刻画的花纹。
片刻后,她将其中一块魔晶扔给金莫穷:“这块魔晶上的封印是新刻上去的,想必就是尤远兆口中提及的尊者,你去查一下,这封印出于何人之手。”
她不认为这一切会是巧合,对方以如此迂回的手段引她入瓮,要么是其实力不足以与她正面交锋,要么便是其身份所限不能直接出手,基于这两个条件,能预判她的行动,并给她下套的人并不多。
金莫穷领命,躬身退下,自庭前过时,恰巧偶遇回来复命的殷常笑,他停下脚步,伸手拦住殷常笑的去路,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殷独眼,上次那个赌局……是我先向大人复命的吧?”
殷常笑脸色漠然,鼻间哼了声,不置可否。金莫穷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是好兄弟就帮我一把,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自己犯了事,为什么不去负荆请罪?”殷常笑终于开口。
金莫穷尴尬地咳了声,搓了搓胖乎乎的手掌:“你知道那女人的性子,我会被她打死的。”
殷常笑嘴角隐晦地勾起来一点,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
“反正你皮糙rou厚,给人打一顿怎么了?”殷常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张请柬递给金莫穷,“九月三十济州跃龙滩,郭老先生八百岁寿诞,徐五娘会前去祝寿,把握机会。”
金莫穷愁容满面:“我……唉!我再想想。”说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殷常笑手里的请柬。
殷常笑与他错身而过,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人,话已送到。”殷常笑微微躬身,面向姬玉泫复命。
姬玉泫点头:“好,你去查,五年前,是谁给尤远兆出谋划策,让他找到那样一块宝地。”
殷常笑:“是。”
“另外,那座复灵阵产生的气机我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也有相似的感觉。”姬玉泫指尖抚过黑金令的边缘的纹路,“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在大禹王朝境内,龙yin山脉之中。”
她说着,眼神一利:“让我们安插在剑神宗的人都注意一下,若有发现,立即报上来。”
尤远兆虽死,陈年过往难以追寻,但他不可能在五年内以一人之力布下那么大一个复灵阵,必然有Jing通阵法的高人相助。
此阵她虽觉得熟悉,却不曾见过,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习惯了解一切变数,从根源制止祸端产生。
所以,她要弄清楚这个复灵阵究竟从何而来,龙yin山脉中熟悉的气机是否与此阵有关,若有,会否产生别的变故,又有谁在背后密谋什么?
殷常笑领命,复问:“大人伤势如何了?”
姬玉泫端起茶抿了一口:“已无大碍。”
殷常笑躬身,退下了。
姬玉泫垂下眼睫,拿起桌上几份竹简查阅。
“少宫主,热汤已备好,可以沐浴更衣。”半个时辰后,有婢女跪在廊前,恭敬俯首。
姬玉泫于是放下看了一半的竹简,起身去了浴池。
屏退下人,脱衣洗浴,指尖牵着衣襟,素色锦袍寸寸剥落,姬玉泫肌肤细腻的后背上横亘着几条狰狞的伤疤,其中一条新添的血痕尤为清晰。
她垂眸赤足踏入浴池,池面漂浮着几片色泽各异的花瓣,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冲淡了池中药味。
熨帖的水温冲淡了周身疲惫,姬玉泫倚靠在浴池边缘,仰头闭目小憩。
旖旎水声中,忽起一声异响,一截银刃穿透层层水雾抵住姬玉泫的咽喉,却在即将割断纤细喉头之时,剑势戛然而止。
另外一道黑色短刃先一步压在来人喉间,姬玉泫略略睁眼,屈指捻起一片花瓣,对抵在脖子上的夺命之刃视若无睹,懒洋洋地开口:“但凡你的主子有一点脑子,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影子……”来人声音发颤,执剑的手也在抖,“这只影子,怎么会在你身边?明明……”
姬玉泫斜乜了她一眼,替她补完未说完的话:“明明老宫主未亡,为何老宫主的近侍竟为我所用?”
她掀着唇角笑了下,语气怡然自得:“自然是因为我比你的主子受宠,让我拿到把柄,你可想过今日之后,你的主子会如何?”
姬玉泫漫不经心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其人身子开始发抖,姬玉泫却失去了与她周旋的耐心,对影子道:“带下去。”
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一同带走的还有自不量力的刺客。
姬玉泫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仰躺在池中,左手覆盖右手手背,指尖轻抚已经结痂的伤口,唇角笑意邪肆轻蔑:“夺位之争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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