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棋有点意思。”左诗萱左手手背撑着下颌,跟在乐小义落子后又添了一子。
乐小义抬头,疑惑地眨眨眼。乱七八糟,哪里来的意思?
“何解?”洛青鸢也扭头看向左诗萱。
不知是不是乐小义的错觉,她感觉洛青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藏了一抹晦暗的光彩。
左诗萱笑了一下,但没立即答话,而是问洛青鸢:“洛师姐想学下棋?”
“怎么?”洛青鸢眼睫微掀,“不行?”
“当然可以。”左诗萱道,“要不这样,我来教你,如何?”
洛青鸢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眼里透出些笑意,仿佛有一阵柔软的春风吹到洁白的雪原上:“你很厉害吗?”
乐小义有点牙疼,昨天说左诗萱棋技Jing湛,指名道姓要让左诗萱教的是洛青鸢,现在左诗萱主动提出教她下棋,反而又质疑起左诗萱的也是洛青鸢。
“厉不厉害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左诗萱话里带笑,示意乐小义继续落子。
乐小义不敢在这种时候发表意见,于是听话地拿起一枚棋子点在棋盘上。
“看着。”左诗萱这句是对洛青鸢说的,然后下一子落下,乐小义刚刚布下的阵线被突然连贯的黑子截断,一手好好的活棋莫名其妙就死了一片。
刚刚白棋构筑的一点优势荡然无存,黑棋开始反扑。
乐小义:“……”
她甚至怀疑刚才左诗萱是不是趁她发呆偷偷挪棋子了!可理智告诉她,左诗萱不可能那么做。
没一会儿,乐小义就输了。
因方才两人是走的洛青鸢留的一副残局,左诗萱提议再开一局,乐小义沉了气,依言再次落子。
岂料,这一局杀招来得更快,乐小义几次试图设阵都被左诗萱提前破解,乐小义垂死挣扎,但黑棋很快兵临城下。
又片刻过去了,乐小义无处落子,终于丢盔弃甲,垂头丧气地将没地方安放的棋子扔回棋盒里,朝左诗萱抱拳:“佩服。”
左诗萱弯了眼睛:“承让。”
“别。”乐小义做了个推拒的手势,“我可半点没让你,甚至还费尽心机想着能不能赢,最后那几步,我以为是绝处逢生,柳暗花明了,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诱敌深入的陷阱,一出去就被端了大龙!”
她和左诗萱的水平差距太大了,昨天她坐在这里,白棋虐了黑棋两个时辰,今天她还是坐在原位,还是执白,结果她请来的救兵原来是敌方卧底,左诗萱真的不是来替洛青鸢报仇的吗?!
洛青鸢眼里藏着闪烁的异彩,评价道:“好像是有点真本事。”
“那我够资格教你吗?”左诗萱笑。
论下棋,她若称第二,则樾清居内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包括轩和柳清风等一众长辈。
“够了。”洛青鸢冷脸上终于也露出一个微笑,她眼睫一眨,好奇发问,“那你刚才说的这个棋有意思是何意?”
洛青鸢若不说,乐小义都快忘了,此时被提起,她也看向左诗萱,等着左诗萱给她们解惑。
“有意思呀……”左诗萱弯了弯唇,眼里淌出些温柔的笑意,“看着这盘棋,想起了些往事。”
说是往事,的确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久到,她已经忘记具体是哪一年。
大概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她去尉迟氏府上拜见,正与左云琴弈棋,忽听得一阵嚎哭之声,便中断棋局前去查看。
原来是来府上做客的小姑娘迷了路,又路遇不知何故跑出来的恶犬,本就惊慌,再被恶犬狂吠吓了一跳,顿时哭得梨花带雨,一边跑一边哭,就来到这偏僻的院子了。
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其实和左诗萱差不多大。
左诗萱像个大姐姐似的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语气温柔地宽慰她:“妹妹,你别怕,这里没有恶犬,也没有坏人。”
她牵着小姑娘的手回到院中,向姑母告罪。
左云琴和蔼地摆了摆手,笑问那小姑娘:“会不会下棋?”
小姑娘摇头,也许是在人前哭过的缘故,她很害羞,腼腆地垂着头,两只小手揪着自己的衣摆,几乎将绣在上面的几朵粉白|粉白的小花揉碎。
“叫什么名字?”左云琴又问。
小姑娘回答了,是很好听的名字,但时隔太久,左诗萱已想不起来她到底叫什么了。
左云琴招呼小姑娘过去,手把手教她下棋。
小姑娘很聪明,上手非常快,不过一炷香就大概了解了规则,因走失迷路的恐惧也被新事物吸引了注意,没再哭了,但顶着两只红红的眼睛,活像个乖巧的小白兔。
途中左云琴有事暂离,小姑娘独自与左诗萱对弈,那棋便像今日这局,用一塌糊涂也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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