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都和团员们讲好了,每个人都怀着满腔热血想再试一试。青春年少总是不怕前路跌宕,他们有的是奋勇直前的气力。
谁知道老天就把纪灼的这份气力收走了。
他学了十几年舞蹈,因为一场车祸,膝盖韧带受损,半月板撕裂,光恢复到能正常走路就花了一年多,他说还想跳舞,医生劝他放弃。说当个业余爱好还可以,要长期保持高强度练习,简直痴人说梦。
他没听,痴人还是去追梦了。
老实说,这次是纪灼最靠近梦想的一次。眼看着他的票数一天比一天多,他也做过在节目里出道的梦。
现在梦该醒了。
不过纪灼也不太沮丧,确实能走到这一步比他预计的要好得多。他获得了从前只存在在幻想中的掌声和鲜花,尽管这些注视参杂了别的成分,但不要紧,之后他可以慢慢让支持他的人看到他真实的本领。
而且他还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出租屋只是纪灼的一个落脚点,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整个屋子干净得像临时住一晚的旅馆。然而纪灼也不是真就什么也没带来这里,他从柜子里翻出几本相册来,坐到床边,慢慢翻阅起来。
是他从小到大的照片,五岁前是他一个人,偶尔有些和爸妈还有其他小伙伴的合影。五岁那年他手里多了个襁褓,他双手抱着襁褓,看起来颇有些吃力,襁褓里躺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
他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一个人待着很没意思,嚷嚷着要爸妈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亲的弟弟妹妹倒是没有,同个大院的叔叔阿姨家里有一天多了个小宝宝。
纪灼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但觉得那是他的礼物,逮着了空就往凌叔叔家跑,待在小宝宝家的时间比在自家时间还长。
给凌小泉冲过nai粉换过尿布,明明那时候自己也只是个小小孩。小小孩纪灼学着大人哄着宝宝,嘴里念念有词,喊着凌泉的小名说“兜兜不哭”。
小宝宝就会咯咯地对他笑。
然后小宝宝变成了大宝宝,会在地上爬来爬去,会nai声nai气叫他“哥哥”,会去找大人藏起来的糖,自己吃一颗,给哥哥留一颗。
纪灼又翻了一页,凌小泉上了小学,那应该是他们在一块的最后一年了。
最后一张照片应该是某天放学后,凌泉被同个院子的一只大鹅追着跑,边跑边哭。纪灼看着照片,依稀还能听见小孩对他嚎着“哥哥救救我”,也依稀能听到自己在旁边坏心眼哈哈大笑的声音。
凌泉搬了家之后纪灼也试着联系过,但那时候通讯不比现在方便,大人都断了联系,更别说小孩。等纪灼上了初中,还试过攒了压岁钱一个人偷偷坐大巴车去外市,到了凌泉说过的学校,也没找到这人,又灰溜溜地回来。
他是真没想到录个节目都能再遇上。他以为这么久了,有什么感情也早被时间冲刷淡了,可是没有,他看见凌泉,还是那股被礼物砸中的心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奇妙。
哪怕一开始小孩又拽又不搭理他,浑身都是刺,他也懒得去倒贴,但见着人了,心里的高兴是假不了的。
走之前他本来想告诉凌泉的,后来还是作罢。
因为退赛的事,凌泉看上去已经很伤心了,再在临走时说这么件事,总觉得像在给他的伤心火上浇油。
纪灼想,也不急于这一时了,等凌泉出道了,从封闭式的节目里出来,再跟他认个亲也不迟。
纪灼把相册放了回去。
他该好好想想今后的路怎么走了。
纪灼退赛的事一下就在练习生之中传开了。都知道纪灼和凌泉关系好,有不少过来旁敲侧击问怎么回事的,凌泉一概不搭理。纪灼在的时候,他有点人情味了,偶尔也会和其他人玩在一块,纪灼一走,凌泉又变回了活体冰雕。起先还有来问的,被凌泉冷眼看多了,这些人也就不再去自讨没趣。
只有一个李明奕对这些视若无睹,专程来了凌泉宿舍,模样哀戚:“怎么回事啊,我听说纪灼因为欺骗工作人员退赛了?其实也没多大事啊,节目组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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