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坐着的女人笑笑，把手机轻轻放在她手里，“不躲了？”

    “反正你都看到了。”唐笑阳嘟囔一句，垂着头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想就此把这事撂到一旁，心里却始终有些打鼓。

    虽然她已经对穆雪做过许多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可她现在依旧担心自己冒犯了穆雪，叫她讨厌。

    毕竟不是谁都能对这些事情坦然接受的。

    女孩悄悄地瞄两眼女人平静的脸，最后还是问出一句，“对不起……”

    她这话一出，穆雪反而几分茫然的望她，“怎么突然道歉？”

    “……”唐笑阳也不知道女人是真不在乎还是怎么，但歉都道，总得把事情说清楚，“看那样的图。”

    穆雪愣了一下，又笑，“你真的想在医院做那些事吗？”

    唐笑阳脸上热度狂增，急忙辩解道：“我没……”

    话说一半突然顿住，她的面前，身材修长却过分瘦弱的女人正靠在宽敞的病床一侧放松的躺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像是夏日里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湖面，温柔又包容。

    此刻唐笑阳距穆雪不过半步之遥，鼻子里全是穆雪身上散发出的抹茶蛋糕味。

    原本很确定的话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了。

    唐笑阳想起那幅画。

    女人瘦弱的手腕被束缚在病床床头，在女孩得寸进尺的压迫下，一边承受一边哭泣。

    因为害怕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人，只能惊慌的咬住女孩的肩膀。

    唐笑阳莫名觉得肩膀有些痒。

    脸蛋却突然被人轻轻捏了起来，她愣愣的被纠着和女人对视。

    穆雪像哄小孩一样笑着揉她，“不可以想，伤口会裂开的，而且这个房间的隔音是很好的。”

    “……”唐笑阳一头又扎回被窝里，现在她可以确定那幅画除了画风写实以外其他都不对了。

    害羞的可能是她，惊慌的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穆雪。

    “无所谓的，看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不用跟我道歉。”穆雪拍拍裹着被子的唐笑阳，“倒是我不应该看你的屏幕，抱歉。”

    被子沉默片刻，再次长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几分委屈的望她，“你就这么点感想？”

    唐笑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穆雪把她轻轻放过，她反而不开心。

    既不生气也不害羞，未免也太轻描淡写吧。

    被被子眼神谴责的穆雪想了想，“其实还有一点荣幸，毕竟你看的那么入神。”

    “……”唐笑阳默默缩了回去。

    她问什么问，她还不如直接亲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在穆雪的悉心照料和医院的全力医治下，唐笑阳的伤愈合的很快，不到半个月就拆线。

    虽然依旧要小心伤口开裂，但也没有什么住院的必要。

    出院那天，各路人马欢聚一堂，包括筑梦剧组的人，大家把原本极为宽绰的房间站的满满当当，穆雪叫人买了个大蛋糕来，唐笑阳坐在正中的病床上，跟过生日似的，被一片掌声包围，有点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望着她，脸上都是无比灿烂的笑容，唐笑阳自然也开心，却依然觉得，不如她跟穆雪分食一个小蛋糕来的自在愉快。

    而穆雪，此时正同周舒站在医院的谈话间里，两人俱是面色凝重，穆雪的手里，拿着一份数据繁多的化验单。

    周舒面色难得正经，“那里面的东西我检查出来了，它是一种会让a和o产生信息素紊乱的新型毒素，特质有三点：一是根据服用剂量的多少，会让服用者变得虚弱或者极度亢奋；

    二是它只有在进入活体生物体内后，才能转换为现阶段我们可以检查出来的毒素；

    三是当它进入生物体体内五分钟后，就会自动分解。”

    周舒的介绍越深入，穆雪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终于，在周舒话落之后，穆雪给出了结论，“这是一种针对所有信息素拥有者的，无色无味，甚至时效一过就无法检测的毒。”

    “你说的对……”周舒烦躁的挠挠头，“哪个神经病做出这种鬼东西，简直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