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灿直接去相熟朋友的酒吧，打了声招呼后，点完自己平时喜欢喝的酒，坐在吧台边不住地猛灌。

    今早，凌尘羽走之前松口同意放他回家，并安排好车子，将他送回来。直到走进熟悉的家，叶灿还有点恍惚。

    他不知道在卫生间里冲洗了多久，直到秦洋回来，才把他拉回现实世界。

    他不敢让秦洋靠近，怕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只是出于本能地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如果他这几年不曾见过阳光，或许对于再次坠入黑暗世界的恐惧就没有这么深切。

    假如折腾这么久，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无尽的黑夜，这次他自私地想拉上秦洋。也许这样，接下来的路会没那么难走。

    一瓶烈酒下肚，叶灿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揉了揉shi润发红的眼睛，安心趴在桌上睡熟了。

    当他下午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看到秦洋一边低头吃泡面一边摆弄手机，心脏像是被钝器击中而极速紧缩。

    “我……我给你做点吃的吧？”叶灿换掉外套鞋子准备进厨房。

    “别忙了阿叶，我有急事，吃完就得去医院。”秦洋温和一笑，“你喝酒了？”

    叶灿也没否认也没承认。

    “以后少喝点，对身体不好。”秦洋劝道，但也没有过多苛责，“冰箱里有新买的蜂蜜，你给自己冲一杯。我来不及了，回来说。”

    秦洋歉意地一笑，扔掉泡面桶，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喔。”叶灿看着消失的背影才应了一声。

    他依言去了厨房给自己冲蜂蜜水，却想起来之前为了让叶灿少吃糖，同时又保留食物里的甜味而做出各种尝试。

    心里微凉，好似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叶灿端着蜂蜜水去了客厅，他放下杯子靠坐在沙发上，继续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光渐暗，黑暗将一切笼罩起来。手机一声突兀的提示音惊扰了出神的叶灿。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一口喝掉凉透的蜂蜜水，重新走进厨房。简单的做了两道青菜，他把一半装进饭盒，另一半放在盘子里，吃完后去洗澡换衣服，带着饭盒出门了。

    叶灿刚走到急诊楼附近，就看见一身白大褂的秦洋在和一个男生有说有笑地聊着，单看熟悉的背影，他已经确定了主人是谁。

    又走进几步，他确认了那个人正是凌尘羽，而秦洋手上还捧着他喜欢喝的热可可，叶灿下意识地拎着饭盒躲到路灯后遮住自己。

    秦洋脸上灿烂笑容如一把利刃深深扎在叶灿的心窝上，他记不清秦洋已经有多久没有在他面前展露出这样的笑容了，而那个能再次逗秦洋笑的人居然是凌尘羽，那个推自己坠下悬崖的人。

    一股无名火从体内燃起，他不知道是在气什么，只是这股怒火烧得他浑身疼痛难忍，急需寻找一股发泄口让他能够发泄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出手机拍下那两个人说笑的画面，又是怎么走回家的。

    今日所见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叶灿找出家里所有的啤酒白酒红酒和洋酒堆在茶几上，开始一瓶瓶地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