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书房门再次打开,滕溯的脑袋钻了出来,“我在曼哈顿的官司后天开庭,所以……你最好能尽快做出决定。不然,等明天晚上我上了飞机,可就没人能在你睡觉的时候守着你,帮你翻身了。”
“知道了!”尤愈认命似的闭上眼,把额头往墙上轻轻一磕。
画图画high了的滕溯是无敌的,此时的她火眼金睛,只要一眼就能洞悉所有人的弱点。
没告诉顾菡任何有关他受伤的消息,还在滕溯面前欲盖弥彰,尤愈在这之前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舍不得和顾菡之间的关系受到冲击了。
结果,小溯这么“处心积虑”一戳,岁月静好的泡泡破了——他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个月、半年或者更久,如果想开始一段和曾经不一样的关系,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尤愈缓缓踱步到书桌,拿过手机,打开阳台门,深吸一口气后,拨通了顾菡的电话。
大约三声后,顾菡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尤医生,怎么忽然打电话给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菡那生机勃勃的掩盖不住关切的语气陡然出现在尤愈周围,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治愈”的心情。
可惜,尤愈这个电话打得冲动,实际一点措辞都没想。他含糊了两句,接着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你有时间,我们见面说吧。”
电话那边原本还有些窸窸窣窣翻动纸页的声响,现在则戛然而止。顾菡隐约意识到这次见面邀约与之前所有的见面都不相同,他顿了顿,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好。我中午之前就能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一起吃午饭?”
“来我家吃吧。”尤愈终于把自己带电话之前脑子里唯一的那句话说出了口,“我等会儿把地址发你微信上。”
对面一时间又是无言。
“……可以吗?”尤愈趁着沉默的空隙,补了半句。
“可以。”顾菡的思绪在一秒内经历了百转千回,最后还是点着头答应了他。
滕溯虽然推迟了出国的时间,但原定的工作却还得按照时间表前进。也就是说,她为了跟上西五区同事们的节奏,不得不在东八区硬生生造出一个“-12”时间差的作息。
尤愈的午饭时间,正是她熬了夜准备睡觉的时候。
滕溯睡前给他们两个烤了牛排和简单的番茄鱼汤,并从冰箱里拿出自己做的香草酱和黄桃果酱,要他转交给顾菡。
“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的?”尤愈一边看着滕溯把牛排放进烤箱保温,一边蹙眉问。
明明他们两个见过的面屈指可数,小溯倒已经开始给他送手工礼物了。
小姑娘这样是不是对人太没有防备心了?以后谈恋爱会不会被臭男人骗啊?老哥对此表示很郁闷。
小溯感受到了他那种担忧,有点无语,无奈回答道:“……哥,我不是和他熟,我是和你熟。”
是你对他另眼相看,我才会对他示好的。这句话虽然滕溯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尤愈显然从她的表情中领悟到了。
看来容易想偏的只有尤愈这个关心则乱的“双面胶”而已。
“我知道了。我会正视这件事的。”尤愈一时词穷,只好深吸口气,扯出笑脸自信满满地对滕溯保证道。
顾菡的时间概念非常完善,十二点,他准时按响了尤愈家的门铃。满腹的期盼和心底暗暗向上蔓延的疑惑,在顾菡看到绑着绷带来给他开门的尤愈之后,瞬间烟消云散。
身前绑着固定带的尤愈神情淡然,但行为却不像之前从容,他举手投足间木讷得如同玩偶,看上去很像之间被骨裂痛苦困扰的顾菡。
顾菡的心跳漏了一拍,大脑空白无瑕思考其它,直白且机械地问:“怎么受伤了?痛吗?”
“先进来再说。”尤愈这几天还是不敢像以前一样用胸腔共鸣字正腔圆地说话,温和小声的语调让他听上去很没底气。
不过,顾菡还是乖乖依着他的话照做。他走进了尤愈的家,阖上了门。
“拖鞋我已经给你拿出来了,那双深棕色有狗头的就是,新的。”
顾菡换上绣有雪纳瑞狗头的拖鞋,他垂眼,稍微观察了下玄关,另一双蓝色的绣有云雀的拖鞋整齐地摆在开放鞋柜上,而尤愈脚上米白色拖鞋上绣了一只粉色的八爪鱼。
“可爱吧?”尤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拖鞋,不禁莞尔,略带炫耀语气道,“滕溯自己画的图案,在网上找人加工的。一个系列十二种动物,现在被认领的有六只。恭喜你,第七只归你了。”
顾菡跟着他一块儿浅笑,并把自己的鞋子放好。他起身,发现玄关上钥匙筐旁摆着一盏陶瓷制的蘑菇状的小灯,白色的釉质剔透而温润,小灯静静地竖在那里,好像在和人说:欢迎回家。
不用说,这肯定也是滕溯的主意。家里有个妹妹,生活情趣和质量果然是另一个档次的。顾菡想,每次下班回家都能看到这样可爱又温馨的事物,多少也能消解掉一些工作上的疲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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