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哽咽的摇摇头:“不,不认识,钱大人与我并不相识。”
“姑娘擦一擦泪。”
陈夕接过手帕:“数月前听闻钱大人巡查至此,因此人为官清廉,多为百姓做主。我便将这附近受流寇困扰,官府无为的事情以密信的方式投到了钱大人府上。后来我又悄悄的跟着,发现钱大人派了人去查此事便未不再管了。待后来得知钱大人未到都城便病故,只得亲自去查。想着不能将其送官便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未曾想,这事竟是姑娘告诉钱大人的,不知可否方便告诉在下,给钱大人的心中都写了何事?”
“信中之事在这街头巷尾都是有传的,只是钱大人来之前,官府的人禁了言,便让这事销声匿迹了。”
“姑娘若是记得,不妨重新再写一封交予吾如何?家中长辈在朝中也是识得些人的,待到事情查清朝廷自会派兵清缴,姑娘何必为了这些人脏了手。”
陈夕将信写好交给了安平:“能够得安公子相助,陈夕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安公子尽管拆迁。”
“姑娘说笑了,想来经此一事,我们便不是知己好友也撑得上了君子之交了。再说这本是庇护一方百姓的善事又何来感激一说。”
“安公子果真是一个好人,不知——”
“姑娘有事尽可之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这点吾还是做的到的。”
“这件事,原本也是告诉了钱大人的,不想如今不了了之了。”陈夕与安平又说了孙大娘告状一事。
安平听了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查的两件事居然都和眼前之人有牵扯,真不知是不是好事。
“陈姑娘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了朝中官员。”安平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姑娘暂时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若是惊动了人,你们怕是都要危险了。”
陈夕似有些不服想要争辩,却不知不觉中被安平身上的威势所摄没有说出口。
安平温和的笑了笑,仿佛刚刚那个气势十足的人是错觉一般:“姑娘即是告诉了我,便要信任我,且朝中之事,牵涉之人均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鲁莽,否则便是将自己搭上,也是于事无补。”
陈夕冷静下来有些害羞,不过毕竟她也不是别扭性子,眨眼间便又变成了那个爽朗的女侠士。
自从那日出府游船后,安平又在院中宅了一天。
午睡起来安平拿着鱼竿跑到了荷花池中钓鱼去了。
周管家闻讯赶来时,鱼钩已经入了水,钓鱼的人左手拿着鱼钩,右手拄着脑袋,眼神微眯的望着水面出神。
“公子若是垂钓不若让老奴来给您安排,保证公子玩的开心。”
“不必了,在这里也不错,还省得劳师动众。”封尘转头挑眉看着周管家:“既是做不来媚上献好的事情就不必勉强。”
周管家听了还未展开的笑容僵在脸上:“公子折煞老奴了,这不过都是些分内之事。”
安平打了个哈欠:“放心,这拐着弯送来的一池贡品,不会上了餐桌进了肚里的。”
周管家听到此言,神情一松,原本躬着的腰也挺了起来。
“主人担心公子安危,才特调我至此来保护公子。”
安平将鱼竿提了上来随手便甩到了周管家面前,周管家条件反射的抓住了鱼线。
“保护我么,反应还不错。
周管家满是恼怒,明明是端庄有礼的模样愣是让他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安平眼角向下,笑起来甚是乖巧,他抻了抻手中的鱼竿:“莫急,你看看鱼钩,我刚刚可说的是实话——”
周管家摊手发现线上的鱼钩是直的,根本钓不到鱼。
“既是如此,属下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
安平把鱼钩甩到了水里:“何来打扰呢,左右不是闲得无聊,不若管家与我说说这呈平有什好玩的地方吧,瓦肆勾栏,茶楼戏院的,公子我还未见识过呢。”
周管家嘴角抽搐,这怎么看怎么像个纨绔子弟的人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让主子派自己来保护……谁让现在这人是主子呢,便是要做什么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公子无聊,那属下就给公子解解闷,说一说呈平有何玩乐的地方。”
就这样安平晒着午后阳光听周总管介绍了一遍呈平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文化娱乐及美食产业。
“公子该用晚膳了。”
安平将收回的鱼竿扔给了阿瑾,伸了伸懒腰:“辛苦周总管了,一会儿让阿狸给你送些冰糖雪梨,好润润喉。”
周总管全身僵硬,口干舌燥的看着走远的公子,感觉自己才是被钓的那只鱼,还是自动送上来的那种。
安平到饭厅时阿狸正在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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