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着颐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宽敞房间的大床上。他的被角被细细掖好,身上已经被清洗干净换上了睡衣。沈着颐从小体质弱,如果醒来之后立刻起床就会头晕目眩,他在床上又躺了一刻钟,方才恢复了知觉和五感。这处房间的布置很讲究,壁纸是暖色调的,搭配的家具以暗红色为主,复古而典雅。打量了四周后,沈着颐从床上坐起来,他稍稍一动就觉得腰酸背痛,下面某处更是如被火灼烧一般疼痛。他勉强把自己挪到床头的控制板旁边,按下按键,落地窗的窗帘自动打开。阳光洒进房间,照到沈着颐苍白的面颊上。被折腾了那么久,沈着颐的本来苍白的脸上变得更加没有血色,外面阳光正好,应该到了第二日中午,他已经一天多没有吃饭了。沈少爷自打出生以来还没受过这等罪,如今在一日之内经历了挨饿,还被人强、被人拐,一时没了主意。
他费了些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向房间带着的卫生间缓步走去,他不敢迈太大的步子,生怕扯到身体的某处昨日出了血的地方。卫生间里洗漱用品已经为他准备好,沈少爷洗漱完毕,站在镜子前,手撑着洗手台,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由惊呆了。他脖子上一排排红肿的牙印触目惊心,他脱掉上衣,没几两rou的上身布满淤青和吻痕。
沈少爷心想:我昨天是和那个王八蛋上床了还是被揍了一顿,我怎么记不清了?
心疼完伤痕累累的自己之后,沈着颐回到床头,按下了服务铃。
没过多久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沈着颐说。
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长腿细腰的姑娘,姑娘推了一个和餐车一样的小车,上面放着食物和一些药物。
“将军今天去三营开会,一早就走了,这是他早上亲自给您熬的粥,吩咐我们一直温着,等您醒了就给您送过来。”姑娘把一碗粥和几块点心摆在房间的小茶几上。
姑娘继续说:“将军还让我把药给您,他之前给您清洗的时候已经给您上了点药,如果还难受您也可以自己上一点,将军说,如果您不会上,就等他回来亲自上。”
沈着颐的脸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恼怒的:“……真是谢谢将军了……”
姑娘友好地向沈着颐笑了笑,“我们将军第一次对人这么上心,也是第一次带回外来的客人在林宅留住呢。”
沈着颐心想:我巴不得他别对我上心,穿上裤子就走从此两不相见。
“既然沈少没什么别的吩咐了,那我就先下去忙了。”姑娘说着转身开门,推着餐车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沈着颐说:“对了,我叫心悦,有什么事按服务铃就好了。”
沈着颐坐在茶几前吃了几口点心,但丝毫没有动那碗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林厌北说不定在这粥里动了手脚,和他那杯酒一样。
吃完点心后,沈着颐摸索着给自己上了药,然后回到床上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沈着颐在已经被放置好的行李里挑了件衣服穿上,然后下了楼。他被安置的房间在三楼也是顶楼。沈着颐踉跄着下了楼梯,来到一楼的客厅里。说是客厅其实并不Jing确,按面积算,这已经可以算是个大厅了,客厅的面积比沈家在苏城最大的宅子的院子还要大。
大厅里的家具摆设和卧室的风格相似,主要家具的颜色都是暗红色。大厅的中央有一架三角斯坦威钢琴,也是暗红色的,相当好看。沈着颐在欧洲留学拿的学士学位就是钢琴专业,虽然后来他向父母做了妥协,研究生学了金融,但是他对钢琴的热爱从来没有止息过。
沈着颐情不自禁掀开琴盖,坐在琴凳上,奏出一段旋律。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流连跳跃,时而重时而轻,时而缓慢地按下几个和弦,时而加速弹下震音。一曲弹罢,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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