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序回家的路上开车恍惚,甚至在过十字路口时,全然没注意到亮起的红灯。
斜对角的车加速驶来,司机疯狂鸣笛,边咬牙边踩刹车。
两辆迎面的车距离极速缩减,好在这会儿江今序的意识回笼不少,他猛打方向盘,才堪堪避免一场彻底连人带车报废的惨剧。
车头是错开了,但车身反应不及,奔驰漂亮的漆面被刮出一道可怖长痕。
就如同他耳背那道狰狞的印记。
司机瞧见这车标,先是暗叫不好,后转念一想是江今序自己造成的,便打开车窗,回头骂骂咧咧道他有钱人不惜命。
这差点儿出事让江今序不敢再有马虎,立刻打起十分Jing神应对接下来的路。
江今序到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他窝在沙发里,把脸埋进抱枕。
今晚预报有雨,故而天色暗得比平时早了很多。
自从迟请青搬进江今序家同居几天后,他似乎就改掉了这个多年来客厅不爱开灯的习惯。毕竟江今序摸黑是为了自己舒心,他顾及迟请青,不希望迟请青也被迫潜随黑暗。
但今天江今序没有开灯的心思。
因为有些东西即便开了灯,也永远点明不了。
江今序裹在窒息压抑的黑里,他如视救命稻草般握住手机,没有打开通讯录,而是用手指一个个拨出迟请青的号码。
连打了五次,对方都没接听。
现在这个点儿,能干什么,不言而喻。
江今序哑然,心脏泛起钝钝的感觉。
清醒着疼,疼又清醒。
江今序走向迟请青的过程,如同在赤脚淌过一片密布荆棘,锐利的刺把他扎个对穿,他的眼睛被乌云蒙蔽,索性以脆弱的身躯探路。
水花冲刷着新旧交叠的伤口,它们肆意绽放,像腐烂的玫瑰。
波浪召唤开排山倒海的气势,如同一把斧头,毫不留情对他们栽培好的幼苗斩草除根。
可能串连了发生过的事,江今序做了个梦。
梦里他开的车遇到了车祸,整辆车破碎到重度变形,江今序的头被压在坍塌的车顶和一堆认不出原型的零件中,身体牢牢卡成个诡异的弧度。
有血从江今序胸口淅淅沥沥淋下,蔓延至干净的路面。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由缝隙,看到了焦急到语无lun次的迟请青。
江今序正要咧出个笑,结果却见迟请青扑了过来,拼命的喊着个名字,并用手去刨这片废墟。
江今序本想试着动动脚,告诉迟请青,自己在这边。
他刚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就看见迟请青半跪着抱出受了轻伤的江约珂,一气呵成陪江约珂去了救护车,不曾分给自己半点儿眼神。
压在江今序身上的车好像在漏油。
高危的警报声响起,迟请青坐在救护车上,隔着玻璃,冷冷的打量周围。
有什么热热的ye体顺着江今序的脸侧滑落,它不是江今序想象中的腥甜,而是又苦又咸。
原来,他一直是那个被淘汰出局、不配被优先考虑的人。
这个梦搅得江今序痛苦的拧成一团,他来回翻身,险些掉下了床沿。
掉下前一刻,有人轻轻的坐在江今序旁边,伸手揽住江今序的腰,把人扶回安全范围。
“今序,江今序?”
迟请青的脸在江今序面前放大,他不似梦里那般决绝冷漠,见江今序缓缓醒来,迟请青的目光又柔和不少,他伸手捏了捏江今序的脸:“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江今序怔怔的和迟请青对视,他视线上移,瞥到了迟请青脖子处贴着的创可贴。
创可贴单薄的片儿掩盖不住迟请青红得突出的皮肤,江今序盯了好一会儿,默默闭上了嘴。
“要是难受,就别开车了,现在还早,我们可以步行过去。”迟请青俯身,用鼻尖儿蹭了蹭江今序的人中,随后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人只是没睡好而不是其他什么,才放心下来。
江今序抬头,见窗外蒙蒙亮。
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睡到了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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