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喆纠正,“她是心胸外科的护士长。”
“哦。”没想着问这些,还是知道了他父母的工作。只不过这种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梁赫能想到的回话无非是“他们辛苦了”,直说出来好像有点傻。
梁赫愣着神,正准备告别,沈喆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说怎么昨天给你打电话没人接。”
“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他抬了下眼镜,“又有题不会做。”
“你不问补习班的老师啊?”
“我怕我把老师逼疯。”沈喆的脸上无半点愧色,只是单纯陈述事实。
这人就不怕把他逼疯吗?梁赫略感无语,不过还是对自己的同桌说:“我把这边的电话也告你吧。”
“行啊,谢啦。”沈喆在梁赫的名片下输入新的号码,而后将手机装回包里,想要过马路回家。
车站到家属院之间隔着一条四车道大马路,中间有防护栏阻挡,斑马线通道正好位于“天苑”的大门口,于是他跟着梁赫一起往那边走。这个时间骑车赶路的人也多,他们从自行车道移到了便道上。
走着走着,沈喆吸了吸鼻子,四处张望:“竟然有卖烤红薯的啊。”
“那不就在我家门口吗?”梁赫也看到了,感到惊奇,这几年整顿卫生环境,很少见沿街贩卖烤红薯的了,“你想吃啊?”
“是有点,但是一整个吃不了,”毕竟他们刚吃完晚饭,“带回去又怕被我妈发现。”
“你妈要求那么严啊?”
“也不算吧,她就是不喜欢路边摊,”沈喆说,“被她发现会唠叨。”
他们都没戴手套。梁赫搓了搓手,往冰凉的掌心吹气,接着对沈喆说:“那我们分吧。”
卖红薯的老人仍是推着过去那种传统的碳炉,掀开炉盖后,隐约可见发着红光的炭,上面围一圈蜜薯。老人把长柄铁钳伸进去夹出一大个来:“热乎的。”
看着也热,而且外皮烤得油亮泛光,似乎有糖汁流出来,还没剥开,那甜香味就灌了一鼻子。梁赫要了两个,一个带回去给秦颖,另一个打算和沈喆分
“再拿一个袋子可以吗?”
“没问题,孩子你拿好。”老人的手上戴着白麻布手套,揪车把手上的塑料袋时不太灵便,梁赫帮着拽下来。
刚出炉的红薯十分烫手,好在外皮已经脆了,不难从中间掰开,梁赫小心翼翼地分成两半,露出橙红内瓤的地方源源不断地冒出热气。他把沈喆的那份装进另一个袋子递给他。
“我给你钱吧。”因为是梁赫付的,沈喆想把自己的那份钱给他。
“几块钱的事,别给了。”下意识脱出的这话十分耳熟,与沈喆对视后,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沈喆便也不再坚持。
他们买的这种红心蜜薯比其他品种的番薯甜,靠近外皮的地方有点焦硬,中间却绵软细致如浸过蜜。
梁赫小时候爱啃红薯外面的皮,因为那里最焦香。秦颖反复告诉他烤红薯的皮不干净。听多了唠叨他终于意识到不好,也开始更喜欢柔软的内瓤。
两人在“天苑”大门口一边剥一边吃,沈喆没有逗留过久,享用大半之后,向梁赫挥了挥手:“我回去了。”
“嗯,再见。”
梁赫捧着热乎的袋子往小区里走,手心渐渐地越来越暖。红薯的热气与嘴边的哈气彻底混在一起,缭绕于空中。
-
第二天晚上,梁赫就在新家接到沈喆的电话,但不是请教难题的,对方直接问他要不要一起写作业。
“离这么近,其实我们一块学也行。”沈喆在电话里说。
梁赫没跟上他的节奏:“什么一块学?”
“白天,来我家或者你家啊?方便问你题,”沈喆补充,“你不愿意就算了。”
“没什么不愿意,”梁赫觉得电话里讲题挺麻烦的,还不如面对面,而且他们在学校是同桌,一起自习的时候也相对融洽,没有过不快,“可你不还要上课吗?”
“上午没事,”沈喆提议,“明天怎么样?”
梁赫同意了:“去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吧,”沈喆立即答道,“我家这几天白天没人。”
“你怎么说的跟偷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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