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到卧室,电脑屏幕上整整齐齐的几排“?”,直观反映出对方的心境。
就告诉她吧,反正早晚会让别人知道。像沈喆说的,很多事情只是自己想得过于悲观。
梁赫认为自己与周遭环境的关系有些不一样了。小时候倾向于把世界当成流动的波,他被推动着向前走,无论自身还是他人都看不清楚;慢慢地他发觉自己可以把握这股力量,可以轻轻将幻影打碎,看到自己真实的模样。
颜琼是单位里关系最好、也最熟悉的同事;他又一次坐下来,淡定地打下一行字。
【我在和一位男生交往】
颜琼问他是不是认真的,他回答是。
电脑交流的好处就是,即使发生冷场也不会直白地呈现出来。对方长久的静默之后,梁赫没有失望,只是关掉对话框,准备看点别的。
右下角的头像再次跳动,他将鼠标挪到那个地方。
【如果他愿意,你们两个就一起来参加我婚礼吧。决定好了告我一声,需要根据人数订桌】
梁赫轻快地敲出一个“好”,最后添了一句【新婚快乐】。
他自己也是开心的,但早上沈喆离开后的紧张感还在,交织成过度亢奋的情绪。沈喆交代等他联系,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电话。
第一次没接。
第二次也无人接听。
……
最后变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沈喆啊,”沈思鸿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还记得你高二那年早恋,老师让叫家长,我好像问了你一句什么,你对我说你不后悔。
“可是后来你跟那个孩子彻底断了,你也一样好好的,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你该明白,这世上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
沈喆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急反笑:“这种话你对我妈也说过吗?”
沈思鸿脸色一红,想要绷起脸,仍旧溢出丝笑来:“你这孩子辩论的本事倒不少。”
“我在学校辩论赛上是最佳辩手。”
“少贫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他重新戴上眼镜,“你怎么就敢肯定这次就能走下去呢?”
“你说的没错,”沈喆淡笑,“没有谁真的离不开谁,换一种说法,也没有哪种生活绝对过不下去,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呢?”
沈思鸿似笑非笑,缓缓吐了口气:“你整这么一出,你妈妈可挺难受的。”
沈喆上午回到家,向父母说了自己的秘密之后,白艳茹就进了卧室,再也没出来,她说想稍微缓一缓。
“对不起,”他对父亲说,“你要多安慰妈妈。”
“为什么是我?”沈思鸿嗔怪,“你捅出来的篓子!”
“你是陪伴她最久的人。”
沈喆面不改色,沈思鸿则愈发脸热:“我看你啊,要是去当记者也挺合适。”
“我们家有一个记者就够了。”
“别说这个了,哎,”沈思鸿向外探头,“是不是有人按门铃啊?”
家里的门铃出了点问题,声音比较弱,常常和邻居家的搞混。
“是我们家的吗?”沈喆没太当回事,“该换个门铃了。”
“应该是吧。”沈思鸿开的门,霎时呆住,“你——”
“叔叔,您好,那个我——”梁赫的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与沈思鸿对视。
“梁赫?”沈喆原以为是快递之类,听见梁赫的声音,登时从屋里蹿出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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