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一本正经,诚邀司马希逸夜半来逾墙,交代许多注意事项。
希逸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原是这方面的行家,为逗弄阿五,懂装不懂地问:一定要这样机密么?
阿五道:教太素叔得知,他会伤心的。
这种事很难瞒得住。
所以得小心咯。他一回京,我们就断开。
希逸顿了下,问:公主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么?
阿五不解地挑眉,哦?
希逸笑道:我觉得自己很像瞒着主母,偷钻主君衾的jian邪婢呢。倘教主母得闻,会不会被吊打?
阿五想了想,点头:的确是会委屈七阿兄。我请耶耶封七阿兄作大官?
希逸骇笑,司马氏的子弟,何至于卖身求荣?
阿五又想了下,道:七阿兄不答应,主要还是因为不喜欢我吧?
希逸不意她这样讲,仍如她儿时那样,摸摸她的头,男女之情,有澄澈的,更多是污浊。兄妹之情则要纯真得多。逾线,就会失去这份宝贵的感情。吾所以不为也。
*
王宠虽不复信,时常寄东西与阿五。
阿五收到东陵玉,就想太素叔这是要我给孩孩琢臂钏?收到柞绸,又想太素叔这是要我给孩孩裁衣?
薛女史与柳青衣对望,觉得公主这样善自排遣,未尝不是好事。见阿五手持柞绸比划,劝她:做一领虎头襁褓吧。
太子轼来看妹妹,她正埋头绣虎头的王字。
阿五绣动物,当然做不到形似神似,但装饰性的纹案,朴拙亦有朴拙的趣味。
见哥哥携礼至,她便丢了针线来看。
此一回的礼物,是一套微缩木制屋宇庭院,厅堂里有家具、帐幔,院子里有豚圈、犬舍,大树、藤罗架、井台、秋千等。双扇木门可开启,上贴着门神像。
崔轼又打开一个木匣,里面满满是偶人,有家主、小僮、女婢、苍奴等。
给你们子母将来顽。他笑道。
阿五道:谢谢哥哥殿下。孩孩还未出世,我们先顽一回吧。
兄妹俩嘻嘻哈哈,饶有兴味地顽到掌灯时。天子与淑妃驾临景明院,一道用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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