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殁奇道:“他怎么知道你能把严律带回去?”
☆、蓄势待发(一)
齐灵寒摇头道:“这我不清楚,他自然有他的办法,况且这世上能除祸福痣的人并不多,要找也不难,顺着这条线索,怎么也都能找到他的。即便不是我带他回去,也会有其他人来找他。”
严律点头认同道:“不错,齐家为八家之首,无论是学识修为还是弟子人脉皆为首位,随处安插眼线并不难,不足为奇。”
齐殁心中略微吃惊,自己混在众君界那几年也算是对各家实力有了准确的了解,齐正向来比自己更能插科打诨装样子,也没见他有什么城府。
现在一看,果然身为八家之首,一家之长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看透的。
可就是不知道这位究竟是真的Jing明还是只是运气好,灵光刚好炸在点子上。
齐殁重重大声“哎哟——”一声,直接躺倒在严律刚才躺过的位置,双手架在脑后,翘起腿,晃着脚酸道:
“既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的,想必早就知道我也在了,可他却没说要我回去,肯定是不想看到我咯!我就在这里当个守家的好夫君,日日盼妻妻不归的望妻石吧!”
“……”齐灵寒偏头干呕两下,推着严律肩膀催促他赶紧走,没推动,回头看看严律。
严律八风不动,平淡的看着齐殁,看了好一会儿见齐殁也没反应,于是开口催促道:“快点。”
齐灵寒看不懂了,问道:“严律…你这是在做什么?”
严律没理她,还是盯着齐殁,又催促一声:“齐殁…快、点。”
齐殁扑哧一声笑了。知夫莫若妻啊!
齐殁身子没动,吹声哨化出一只金丝雀,那小雀儿轻车熟路的扑腾进严律怀里,钻进前襟中,只见前襟拱起了个小包儿,小包儿动了两下,小雀儿在里面转了个圈,小脑袋露出来个尖儿,轻鸣一声,像是告知大家它准备好了,又缩了回去,不动了。
严律转身对齐灵寒说可以走了,齐灵寒倒是奇了,回众君界还非要带只灵鸟?
严律解释道:“这灵鸟可与齐殁神识相连,若是你我就这么回去了,齐殁定会偷偷跟在后面回去。有了这只鸟,他不需要离开屋子也能知道众君界的事。现在事态不明,他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齐灵寒五年来一直在外游历行医,几乎不了解众君界发生的事情。
对于齐殁这个人也只是表面认识罢了,可目前看来,并不像自己知道的那么简单,于是问道:“严律…他到底是什么人?本是齐家入室弟子,能随便出入圉界,却要顾及众君界。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严律脚步不经意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脸上冰川消融:“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何人。”
“你……”你都以身相许了,还不知?草率了吧?齐灵寒把话憋住了。
“我与他本应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被亲人抛弃,被严家利用,他替我挣扎了十年,浴火重生后带着一身戾气与怨恨,处心积虑,攻于心计。我见过他对自己亲生父亲断臂碳灼,对严…君长处以极刑,为了清扫楚家暗处的人rou买卖,养了三年虫子…”
二人很快从结界门中走了出来。
严律边走边淡淡的说着,像是在说话本上他人编排出来的假人故事一般。
齐灵寒听的脸要裂了,听起来,这个齐殁完全是个魔头啊…和自己见过的那个缺根筋的齐殁对不上号啊…
……
众君界上百日怨鬼一事还未彻底了结,八座审判堂里每日都连番审着为了活命自投罗网的大户们,
审后还要查证,查证后才能定罪,下判书,众弟子忙的不可开交,一人当三人用,年纪轻轻的头也抬不起来,腰也直不起来,远看还以为是一个个的老头子。
严律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看着远处匆匆来往的黑影,中岛上审判堂前攒动的人头,叹道:“事实上,他也确实把两界搅和的乱了套。”
齐灵寒不可置信:“就这么一个傻小子,就能把上古三家万年杰作搅成这样?简直是荒谬…”
“他并非第一人,只是最适合的。”严律慢慢走向临水宫,慢慢道:“曾有人说过,这世间命数早已定好,他也只是这天下的一道劫罢了。”
“若真如你所说,他的存在算得上是八家的宿敌,你既知如此又为何还要与他为舞?若是你早告知于我,我早就动手……”
“他本应如此,我也本该被他杀死,然后他继续他的计划,完成这个世界的劫数。可如今我还活着,他也与我…”
严律不知该用何种辞藻来定义自己与齐殁,想了几个词都觉得矫情,于是直接略过,避开齐灵寒笔直刺来的目光,径直往前走。
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攥紧,心中想道:他没有走他该走的路,而在他扔掉一切仇恨后,依旧发生了百日怨鬼一事,现在又被告知圉界也不太平。要么他在骗我,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要么就是有他人接手这命数……
“门怎么关着…”严律听身边齐灵寒嘟囔一句,便断了心思也看过去,果然,临水宫宫门再次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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