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夏非白的本质 是个婊子
我一夜没睡好,凌晨五点多天微微亮起时听见隔壁的动静。我以为他俩又要来一次,但随后而来的是轻微的关门声。
我悄悄溜出去,看见门口夏非白的鞋子不见了,出门的是他。
不知道他一大早出去做什么,我洗漱后也跟着出去了。
这个时间酒店外面几乎没人,天地间只听见海浪声。我环顾四周,海滩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根本不见夏非白的踪迹。我站了一会儿,没有心情看日出,也不想回去面对即将起床的夏正麟。
我沿着海滩漫无目的走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显然超出我这个年纪所能承受和处理的范围,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些画面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仅仅是场荒唐梦。如果真是梦就好了。
不知不觉中我走过了日出,当感觉有些热的时候侧过头去看海,一轮太阳已经露出海面,散发着强烈而又包容一切的光芒。我的鼻子发酸,昨夜那种无助又席卷了我,让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
我心情沮丧,无处可去,只好原路返回打道回府。
当路过绿化灌木丛休息区的一排长椅时,我瞥到熟悉的身影,是夏非白和张向笛。
我急忙躲在一棵树后,又做起偷窥者。
他们偶尔低声交谈,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各自看向远方。过了一会儿张向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点燃,接着夏非白摊开手伸到张向笛面前,张向笛也给了他一根。张向笛收好烟盒后,右手就放在凳子上,小指和无名指搭着夏非白的左手小指。
夏非白把烟塞进嘴里,凑到张向笛面前,向他已经点燃的烟借火。他们的动作像在接吻。
我在这一刻对夏非白的本质有了自认彻底的了解——婊子、烂货: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和夏正麟做爱,而现在,他的逼可能都还没完全合拢,就和张向笛调情。我怒火中烧,终于失去理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就已经迈开,带着熊熊怒火走到了他们面前。
张向笛看到我后立刻收回右手,身子向外偏,与夏非白拉开了距离。
夏非白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我竟保持了冷静,我说,我有话跟你讲。
夏非白漫不经心点点头,对张向笛说先走一步,然后站起身跟着我。
我的心很乱,因此我像无头苍蝇在乱飞乱撞。夏非白叫住我,他说,熹熹,你要带我去哪?
他的声音让我恶心。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我往灌木丛后面的椰树林里走,走到林子中央我停下来,但没有回头看他。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抖。
我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去面对了他,发现他比我还要高一点点。我都有些气急败坏了。我用很不友好的语气说,你和张向笛很熟啊。
他说,怎么又问一遍?
这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他还在狡辩,说,只是同学,见过几面。
只是见过几面的同学就那样借火吗!就把手搭在一起吗!我说,那你也那样给我点烟,也让我牵你的手。
在说这些话之前我明显没有意识到我就像个吃醋的幼稚傻冒,我以为自己是个正义的法官,在对眼前这个烂货进行审判。
他皱了一下眉,说,你还小,不要抽烟。
这是重点吗!我年纪大小、能不能抽烟是重点吗!我冲他叫嚷起来,你这个婊子!
他皱了眉,熹熹,怎么这样说我?
我说,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和夏正麟……
我没能说完这句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了,而且讲出那个画面对我来说是件极为残忍的事情。
他哦了一声。双手依然无所谓般插在口袋里。
我继续控诉他,说他和夏正麟搞完又和张向笛搞,我骂他是婊子是荡妇是烂货。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嘴巴机械动着,以至于后来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但夏非白在我的辱骂中一直保持着无动于衷和无所谓的模样,我的攻击全数打在空气里,得不到丝毫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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