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以及,她对他们每个人说的话,
她一个个看过去,眼里,坦诚,尖锐的敏感!
“被弹出好音乐的钢琴是幸运的,能弹出好音乐的人也是幸运的。”这是,吴又。
“我不觉得男孩儿画花是件丑事儿,在那些不可能的人身上,在最无可能的时刻,忽然出现了豁口,并割裂开来,能显示出灵魂最完整的图景。”这是,符寿。
“想去德国,想见妈妈,————就去吧。”这是,春小树
“想留在部队没什么不好,适应了呗。”这是,桂诺。
“我讨厌数字,没有你那么好的记性,真羡慕你。”这是,戴来。
“都写了十万字了,不坚持下去,对不起自己。”这是,文课。
震惊!
除了震惊,还有什么?!
她怎么知道————
这样一个女孩儿,
静静的眼,静静的心,
冷冷的眼,冷冷的心,
却,
波澜不惊,
看清了一切————
原来,
她从来都没有当是一场游戏,
她用心记下了他们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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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记下了,只是毫无留恋。
“与其是是而非非,善善而恶恶,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怎么办?宠红旗生来就这么个东西。神情厚意与无情无义缠夹在一起难分难解,看似一派糊涂,其实又是绝顶认真。
有个“情种”的形,渗着“无情”的髓。
这也不能怪她,
生来失沽;幼年,孤儿院,萌芽嫩绿,稀疏天真,即使有情,也不过是恐怕自己之受遗弃,遭孤,遭苦,遭孤苦,欲种自己,何谈良情?少年,再再羽翼下,茁壮新绿,四处理想,纵然有情,也不过是填充自己之得垂青,不孤,不苦,不孤苦,欲种自己,何谈知情?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也是可怜呐。
红旗抱着小老虎转身走了,没有看她的爷爷,没有看她的爷爷,没有看那六个和她欲壑纠葛的少年人,没有看,她身后的小成————可是,人人都看着她,————她的背影显得那样单薄孤独——
这时,六个人,都站了起来。
吴又、文课、桂诺、戴来,是她一出现时即站了起来,春小树、符寿,当时坐着,
其实,六个人来求婚,真真假假,
红旗小成结亲,谁人不知?传到他们耳朵里,那个滋味————纷繁复杂,各有各一本账!可总归都有一味感受在里面:舍不得。不管你是哪种程度的“舍不得”,反正,当文课状似“好玩儿”样儿的一“号召”说:走!咱们也“求婚”去!看,都“响应”了!
咳,真真假假,
“假假”,六个人都当“玩儿”,却,“真真”是六个人都亲口向宠春诚说了这辈子本不该轻易说出的请求:“请把红旗嫁给我吧。”
“求婚是男人对女人最隆重的赞美”。
“假假”,“假假”,这样一群天之娇子,混世魔王,试问,他们早早将这“最隆重”的,就算是“玩儿”似的“献给”红旗————也算作茧自缚吧,再试问,难道,他日,当他或许真心实意再向某位他真心实意愿意娶为妻的女子做这“最隆重的赞美”时,会,忘记今日的红旗,今日的“假”吗?何况,今日的红旗,如此“深入”他心!
所以说,假假真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也只有,他们自己去体尝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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