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游泳课,走路回去的时候,阮南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在游泳馆时,自己的行为就属于吃醋的表现。
书上说,吃醋的人会做出极端或无厘头举动。
而他造谣方丛夏那方面不行的事,大约也是极端行为的一种。
阮南参偷偷瞥了眼略走在自己前面的方丛夏,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羞愧和不安。
方丛夏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时常对阮南参大吼大叫、横眉冷对,但他和别人不一样,愿意不计前嫌地帮助阮南参。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就像中午在食堂,他替阮南参教训彭涛,让彭涛当众向他道歉。
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可是善良的人却不知道因为阮南参不合时宜的极端情绪,使他的名誉受到了重大损害。
这么想着,阮南参叹了口气,决定把晚饭的卤鸡腿让他方丛夏,算是对他名誉受损的补偿。
想到即将“不翼而飞”的鸡腿,他又情不自禁地长叹了口气,一副故人将去的伤感模样,惹得方丛夏频频向他投来看智障的眼神。
但到达食堂后,阮南参就率先冲到卤制品窗口,购买了食堂阿姨堆在餐盆中最大的一只卤鸡腿,然后笑盈盈地放进方丛夏的餐盘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方丛夏疑惑地看着他,筷子悬在鸡腿上方,“请我吃这个?”
卤鸡腿rou质丰满,飘香四溢,阮南参的目光不舍地黏了它一会儿,咽下好几轮口水,才点点头,说:“请你吃的。”
方丛夏不相信,放下筷子,狐疑地盯着他,“为什么请我吃?你该不会是想害我吧?”
“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
阮南参不满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方丛夏,余光却不自觉溜过餐盘里的鸡腿,大声重复道:“我怎么会害你?我为什么要害你?”
他气势十足地冲方丛夏喊了一通,坦坦荡荡地迎上方丛夏探究的视线。
但不到三秒就败下阵来,没骨气地耷拉着肩膀,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方丛夏,又看一眼鸡腿,很小声地说:“你要是不想吃,可以给我吃吗?”
方丛夏“嗤”地笑出声,一筷子插在鸡腿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阮南参,说:“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你没有机会了。”
阮南参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有些困惑地看着方丛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就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笑啊?”
“因为你傻。”
方丛夏用力咬下一块鸡腿rou,嚼了两下咽进去,才有点嫌弃地对阮南参说,“你妈妈没有教过你,食不言、寝不语吗?别说话了,吃饭。”
这时候,阮南参又想起满足原则,他听话地点点头,不说话了。
吃完饭,阮南参照例带着新买的猫粮和猫砂去了学校后门的老周家。
老周是个靠拾荒为生的老人,五十岁上下,腿脚不太灵活,在Z大后门的一块无人管辖的荒地里搭了二十平米的破烂棚屋生活,收留了一院子的流浪猫。
四年前阮南参刚入学,参与了学院举办的流浪猫狗救助计划,在一堆穿着体面的爱心人士里认识了衣衫褴褛的老周。
打那以后,他每周都会省出钱网购猫粮、猫砂等猫咪用品送去给老周。
这几年又定期用拿到的奖学金送猫咪做绝育,和老周大概算是半个忘年交。
阮南参从菜鸟驿站出来,吃力地抱着两只大纸箱,走起路来十分艰难,颤颤巍巍的像蹒跚学步的小孩。
方丛夏举起单反拍了两张照片,好奇地走过去看纸箱上的标签。
还没看清楚,阮南参就坚持不住,踉跄了两步把纸箱扔在了花坛边的石阶上。
方丛夏伸手扶了他一把,问道:“你买了什么?这么重。”
阮南参大张着腿坐在纸箱旁大口喘粗气,他脸颊微微泛红,额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听到方丛夏的话愣了愣,说:“猫砂和猫粮。”
方丛夏又问:“你买这个干什么?还买这么多。”
“买给流浪猫用的。”
阮南参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他坐直身体,低头掸了掸蹭到衣服上的灰尘,接着说:“老周家有很多流浪猫,这个只是一星期的量。”
说罢,他拆开纸箱清点猫砂和猫粮的数量。
方丛夏凑过去扫了一眼,都是价格不便宜的进口货,优渥程度几乎快赶上他家那只金渐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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