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楼的灯已不剩几盏,光线很暗,奚寒的心却难得明亮。
曾经患得患失太久,他不愿意再纠结。
这世间的真心太珍贵,如果注定放不下,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今日主旨:卖惨可耻但有用。我们小奚就吃这一套。
请把评论砸向我,好吗?
第22章 燎原之火
“在想什么?”奚寒把一杯热水放在小几上,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他当初淘了好久的宝藏沙发,分外安逸舒适,整个人都能陷在里面,很适合靠着发呆。
林遗冬难得没有维持着笔挺的坐姿,看起来很放松,他正望着对面的书架出神,“吉他还弹吗?”
奚寒瞥了一眼墙角斜靠着的木质吉他,那上面已经落了点灰尘,“偶尔吧,工作了没这么多时间。”
“它有点旧了。”林遗冬笑了笑。
“是啊,已经过去很久了。”奚寒也笑,“当初费劲也啃不下来的大横按,现在也觉得没那么难了。”
两人都没有说出那些更深层的、能够勾起更多的回忆的东西,例如这把吉他是林遗冬送给奚寒的20岁生日礼物,指板上雕刻着太阳系和八大行星。
奚寒曾经爱不释手,然而因为咸鱼本质始终弹不了太难的曲子。发自真心好好练习的歌,都是彼此最钟爱的那些。
林遗冬一度是他最忠实的听众,包括容忍他刚自学时的那些噪音。
在共同的小屋里并肩而坐、肆意发呆闲聊的日子都曾是他们幻想拥有的,而如今隔着岁月的鸿沟,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梦幻。
这个他独居的小小房间里有太多随处可见的秘密,不为外人袒露,彼此却心知肚明。
“你一直都很厉害。”林遗冬说。
本来只是调侃,换来他这么直白的夸奖,奚寒反而不好意思了,把水递给他试图转移话题,“先把退烧药吃了,嗯?”
“我去找找有没有新的睡衣。”
他仔细回想一番,顿了顿又说,“不过大概率没有,穿我的吧,刚洗干净的,介意吗?”
林遗冬接过玻璃杯,柔软的指腹同他一触即分,就着水吃了药,“不介意。”
“时间不早了,洗个澡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奚寒摩挲着自己的膝盖,看了他一眼,“今晚我睡沙发。”
“我睡沙发吧。”林遗冬不想鸠占鹊巢,推辞道。
“……你这么高的个子,怎么睡?”奚寒用手比划了一下沙发的长度,“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每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林遗冬却很坚持,“小奚,没关系的。”
后半句的语气就显得过于柔软了。
他怎么有点像是在撒娇啊,这太犯规了。奚寒咬了咬下唇,默默想。
“那就一起睡床吧。”他思忖了半天,最终说,“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事情就这样被奚寒单方面决定了。
林遗冬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当奚寒铺好床拿好睡衣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阖上眼睛,前额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眉骨上留下一小片Yin影,衬衣领口被解开了一个扣子,手指轻轻搭在腹部的位置。
暖黄色的落地灯洒着柔和的光辉,奚寒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他眼下微微的青黑,止不住的心疼涌起。
奚寒付下身子拿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持续不断的低烧将林遗冬的理智烧得微薄,现在似乎也传染给他了,否则为何他的心脏跳得那么快?或许他也醉了,醉到忘记他们分别良久,因为和林遗冬接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燎原之火,只剩下生命的本能。
“学长,学长?”奚寒堪称温柔地摇了摇他的手臂,“洗漱下换个衣服再睡吧,穿衬衣不舒服。”
“嗯……”林遗冬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换成十指交握的姿势,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
片刻后他才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松了手指,“抱歉,我有点醉了。”
奚寒把睡衣放在他的怀里,“家里还有一点蜂蜜,我帮你泡一点。”
“好。”林遗冬乖乖应了,拿着睡衣去了洗手间,“我先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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