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太荣幸了,能得到颜氏的小颜总如此厚待。”她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颜平瑞替她关上门,自己绕到驾驶座,上了车。
他和缪相安一样,都没有在车上播放音乐的习惯,但他问童拾夕:“想听歌吗?”
童拾夕担心冷场,于是告诉他:“想的。”
颜平瑞的手够上音响开关,“你喜欢什么歌?”
童拾夕一愣,一般很少有人会问一个蹭车的人,想听什么歌。她笑道:“我都可以的,听你喜欢的吧。”
颜平瑞看出她平易近人性格下的那份谨慎,他的笑容淡了一些,同样拘谨,和她说:“你不用客气,既然要做你的向导,肯定要给你一次好的体验。”
“我只是很好奇,我们的小颜总平时喜欢听什么曲子。”她亲昵地说,轻易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回去。
和普通人相反,她没有越活越约束自己。年纪已经很大了,和躯壳年轻得紧,她不在意那些表面皮相上的无用荣辱,整个人活得十分随心所欲,为目的撒撒娇装装嫩是常态。
“我几乎不听歌,开车一般听财经新闻。”颜平瑞打开广播,开车的空隙里调了几分钟,才找到一个合适的音乐电台,深情婉转的音乐让人身心放松。
从宁大到彼光总部距离不远,都位于宁垣的中心位置,只相差三公里不到,不过越接近商业地带,车子越难前进,原本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用了两三倍的功夫,两人还被堵在中途。
前面和后面都是水泄不通的车流,童拾夕等得无聊,偷偷舒好几口气,前座的颜平瑞大约是听见她异常的呼吸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车子的空气内循环系统打开。
童拾夕瞧他举止有礼贴心,总是过分沉寂,忍不住道:“颜总,你的爷爷最近还好吗?”
颜平瑞道:“托童小姐的福,近来病情稳定。这周他要求跟父亲一起去崇港出差去了。他一生Cao劳,静不下来,要不是因为爷爷病情时好时坏,我们是不忍心让他离开公司的。”
童拾夕想起那块给小老板寄回去的Yin沉木,由衷佩服地说:“颜老中年白手起家,短短三十余年,就能将颜氏做成国内百强企业,享誉业界,颜氏也是他的另一个孩子,猛说一下子撒手不管,那是不可能的。我瞧颜老业余爱好也不少,不想他太过Cao劳,给老人家耗时不累人的事做做也不错的。”
颜氏最近负责的项目里,有和宁垣政府合作的好几处旅游古镇修缮和再改造工程,颜平瑞瞬间想到哄颜頫的办法。他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安排几个员工带爷爷去古镇休闲,美其名曰体验找灵感,免得参与那些中年人酒气冲天的应酬。
父子俩对话言简意赅,都是大忙人雷厉风行的模样。
路况稍顺,车子用二十码的速度平稳前进着。颜平瑞挂了电话,专心致志地开起车来,童拾夕有些八卦,“我记得颜氏地产公司特意不选在人多的市中心,这样方便员工通勤,也可以让外地员工省些房租,彼光创投和你们正相反,去他们公司都这么堵,客户和员工都很困扰吧,这样有利公司运营吗?”
颜平瑞闻言笑了笑,觉得她到底是个小女孩,解释道:“缪总从不差钱,眼光总是极高,胜在犀利。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也问过爷爷和你一样的问题。缪总在国外读大学前,就和我爷爷谈生意了,我爷爷希望我能和他取经,就让我自己去问他。”
“他应该告诉你了吧。”童拾夕觉得年轻时的缪相安不一定是个不好相与的,合作伙伴的孙子,总不会不给面子不说理由。
“说是说了的,不过我没听懂。”颜平瑞把自己说笑了,他有些腼腆地分享自己少时的趣事,“缪总当时还是个没比你大多少的青年,爷爷邀他来家里吃饭,好不容易请来了,听我问这个,他很狂妄,说出的话挺奇特的,他说,‘来公司投钱的和拉投资的,要是没看出那你有钱,怎么会趋之若鹜,苍蝇都没吸引来几个,更别说好宰的牛羊’。”
“挺......有道理的。”童拾夕没听出让他笑的点在哪,缪相安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太正常吧,听起来没有对人的应有的尊重。
颜平瑞继续道:“客户就喜欢有前途的公司,员工待遇方面,彼光是业界顶级的,待遇薪资很高,拿保洁和保安人员来说,年薪至少二十万。缪总说过,他公司去年裁掉的业务最差的一个实习分析师,加上提成和奖金,去年也挣了八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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