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皎出于善心为他缓解尴尬:“不知方临壑与玉盈秋一比,姜兄压了哪一个?”
“都押。”
“无印和沈溪一比,姜兄压了哪一个?”
“都押。”
“那我和姜兄一比,姜兄仍是都押吗?”
“世子聪慧,确实是各押了一笔。”
谢容皎无话可说。
一是他所识得的参加群芳会之人不多,问来问去仅仅这几个,二是想来他把参加群芳会之人颠来倒去通通问一遍,姜长澜的回答还是万年不变的都押,问了没意思。
江景行叹道:“你压注的目的到底在何处?”
姜长澜有理有据挺直胸膛:“自然是为体会一把压中时的快乐。”
如果你把每个参赛之人全押上一遍的话,也很难不压中。
他突然发觉江景行和谢容皎看他的眼神里充满同情。
姜长澜不知所以:“前辈和世子为何如此看我?”
江景行叹息:“你以前手气一定很差吧?”
谢容皎附和:“不然何至于每个参赛之人皆要押一遍,生怕不中?”
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们两人无心两句话,成功让姜长澜闭嘴。
台上分出胜负,崔三虽说出其不意,谋局Jing密,李知玄高他一截的剑术修为摆在那儿,他终究比不上李知玄会拼命,遗憾惜败。
因着李知玄散修出身,无正经的门派,前来群芳会的一张群芳贴还是蹭的余长老手里的,与崔三打前看好他的人少,赔率自然高。
此刻结果落定,押注李知玄的弟子高声欢呼,比他们自己赢了比赛还来得兴致高昂。
姜长澜跟着一起欢呼,全然不记得自己押了两个。
江景行若有所思:“我觉得你和台上那个李知玄应该挺谈得来。”
姜长澜用目光将李知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只找到一个共同点,犹疑道:“前辈是说我和李知玄岁数相差不多?”
那他和来参加群芳会的所有人应该都很谈得来啊。
是一样傻。
江景行毫不懂嘴下积德这个道理,正要说出口时,听谢容皎道:“师父可要去压一注?”
江景行迅速转换态度,温柔乖巧:“不用,让我去押,到头来我也尽数压在阿辞身上,其余不想押。”
谢容皎不知应怎么形容他心底感受。
仿佛是等他这句话等了很久,听到如置身仙境,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熨贴。
他弯起眼睛,从凛冽秋泉柔和成一弯春水,十年难得有一次促狭道:“说不定压我第一的赔率很高,可大赚一笔。”
谢容皎摊手:“自然也可能血本无归。”
不过压我赢的钱,我尽数补上。
他悄悄在心里说了这一句。
可见谢家前任的少主不比姜长澜Jing明到哪里去,幸好他有自知之明,及时止损退下,免去将来凤陵城陷入风雨飘摇,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财务惨状。
姜长澜捂脸:“世子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是谢家少主,哦好吧,现在成前任了的,圣人门下唯一第一,十八即跨入小乘关窍。压你是匹黑马能赢的人多了去了好吗?赔率怎么可能高?”
他沉痛控诉:“再说令尊凤陵城主当年和圣人不相上下,最终没分出一二来,两人均在会上折桂,谢帅参加群芳会时,时无英雄,更没人拦得住他。旁人都说你该折下此次群芳会魁首,不负家族师门的传统。”
可能集齐七个群芳会桂冠能召集神龙吧。
反正人们就是喜欢看这样代代相承,极有薪火相传的历史感的故事。
谢容皎不是在意这些虚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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