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唐渡很生气地追上来,问他在干什么,原溪没有理他。
唐渡立刻意识到原溪似乎在赌气,又想不清楚原因,同时看不到烟花这件事还没过去,进游乐场时两人还算愉快的心情随着僵硬的气氛冻成了冰。
闷着头往前走了很久,唐渡才用生硬的语气问了一句:“还有想玩的吗?”
原溪摇头,唐渡便说:“哦,那走了。”
这是原溪在游乐场里项目玩得最少的一次。
大概是待得时间太短,连司机都没预料到,他们出了游乐场,还需要等一会儿车子开过来。
唐渡没有说话,原溪知道他肯定生气了,但是因为自己也难过,没有办法哄他。
车子总算开过来,原溪喘了口气,拉开后座车门正要坐进去,装着白熊的口袋被唐渡从身后扔上车,将原溪吓了一跳。
他过了一会儿才上了车,把掉到座位底下的口袋捡起来,为露出来的毛拍了拍灰。
抬头的动作太猛,原溪看到挂在前座的后视镜。他的头上戴了一个企鹅的发条。
车上的时间唐渡一直在低头看手机,下车之后走在前面,也没有要牵原溪的手。
他们沉默地回了酒店,唐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笔电,原溪猜他可能要工作了,便先回了房间。原溪仔细地将发条和熊都收起来,怕唐渡会扔了它们。
洗漱好之后他去小厨房找水喝,唐渡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看他喝好水之后,今晚第一次叫了原溪的名字。
“过来,原溪。”
原溪放下杯子走过去,唐渡嫌他太慢,一把抓着他的肩将他带到身前,像之前很喜欢他的身体一样搂着他。
两三分钟之后,45层高楼外的夜空中炸开绚烂的烟花,照亮原溪漆黑的眼眸。
唐渡没有看向窗外,而是偏头望着原溪,几乎和他唇角相贴。
“没有就只能看我放的。”
里面好像含有委屈你了的歉意,或者没有就只能这样的傲娇。原溪装作没有站稳地跌了一下,贴住他的唇,很快就被慢慢吻住,原溪从来没有得到过唐渡如此温柔的亲吻,好像他是唐渡的世界里难得的宝物,连表达爱意都需要小心翼翼。
窗外五彩的烟花的光明明灭灭,原溪想唐渡这次应该亏得厉害,他们都没有真的在看烟花。唐渡也许只是在调.情,但原溪却是在疲惫地付出真心。
他又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还有别的办法吗?
从旧金山走的那天,唐渡送原溪去了机场,车里还一直在接电话,用流利的英语和下属核对工作上的事情,原溪早就知道自己耽误了唐渡工作,因此在下车的时候将唐渡拦下,让他留在车里。
尽管原溪和他陈述自己以前也经常坐飞机,何况还有司机陪着不会出事,唐渡仍然对原溪不然他送表示非常不满。
但由于原溪开始逐渐明白唐渡很多时候只是纸.老.虎,他很大胆地坚定地说要自己去。
唐渡沉默着,用平日原溪很怕的那种深沉的眼神看他,最后亲了亲他的额头,骂了一句:“白眼狼。”
原溪笑了,唐渡好像因为这个怔了一下,而后原溪带着行李进了机场。
走的时候行李箱重了一些,因为原溪带走了一些东西,比如那只白色的熊,和比在国内游乐场买到的好看一百倍的企鹅发条。
落地之后他们进行了一次视频电话,唐渡确认原溪已经到家,但那时他很忙,正坐在合作方的办公室里等待下一场会议,原溪想做再见的动作,镜头忽然拍到一个递文件过来的人,正是安德鲁。
安德鲁不经意抬头也看到了原溪,脸上笑容还没展露完,视频就被唐渡挂掉了。
原溪还以为是手机坏了,但又想才买的应该不太可能。
几分钟后唐渡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大意是刚才手滑,现在开始工作了。
唐渡留在美国,大概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原溪已经大三,很多专业课上完了,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磨他的作品。
去画展不是完全没有启发,至少埃尔森有些话说得很对,比如更多人不懂画,只懂价格。
每次抬起笔原溪都会想到唐渡。世界上那么多画家,人人都有一个缪斯,如今原溪也有了。
后半个月里,因为唐渡工作太忙,他们联络的次数变少了,但原溪笔下的东西却越来越好。
他没有画唐渡,画了他自己,可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因为现在在原溪的身体里早就住下了一个唐渡,唐渡留给他的痕迹,唐渡让他拥有的习惯,唐渡令他产生的无数种情绪……唐渡将原溪占.有了,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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