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覆在眼上的黑布被取下，青年终于得已重见光明。

    室内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并不刺眼，却仍旧让急于看清眼前人的青年被刺激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看清东西。

    “里希特，竟然是你…”

    青年的嗓音带着一丝哑意，那是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喝下可能加料的水导致的。

    “是我，亲爱的，很意外吗？”

    少年手中把玩着那块黑布，就好像那是什么特别的玩具一样，轻佻的姿态让人甚至会觉得他在亵玩诸如内衣之类的私密物件。

    青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保持了沉默。

    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之后，莱安德鲁也明白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好像他原本还在准备遵从惯例成为一名神父，第二天却连整个家族都不复存在。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光辉里希特，那个温柔善良的挚友，不能变成买下自己的“慈善家”呢？

    “莱安德鲁，我的莱安德鲁，你不说话的样子就好像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等着我绞尽脑汁地解读你的每一次沉默...”

    里希特的面孔一如既往的漂亮，说出来的话却满含着刺。

    “我什么时候对你…”

    莱安德鲁一脸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反驳。

    就算里希特的父亲只是区区子爵，但是在他们从中学开始相识相知，后来还逐渐发展成挚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因为里希特父亲的地位而影响他们的友谊，又怎么会对挚友做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里希特没有听他的话，一脸厌烦，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

    他也确实应该知道，毕竟他们是多年挚友，再加上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揣度着这位小少爷的心思，这么多年磨砺下来，可能甚至比小少爷本人还清楚他的想法。

    “嘘…我的小少爷，不用解释了。”

    里希特用一根食指按在莱安德鲁的嘴唇上，成功地让他闭上还想解释什么的嘴。

    “我们来做一点开心的事情吧。”

    说着，里希特的食指下滑，滑到莱安德鲁的双唇之间，从缝隙探进去扣开了本就因为迷茫而半张着的齿关。

    指腹按压在软舌上，比起情色，折辱的意味更加浓重。

    莱安德鲁的神情中隐隐带上了恼怒的意味，就算他因为没有继承权，从来在家族人的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在外人眼里，他也仍旧是山鹫公爵家的幼子，从来没有人胆敢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他想咬下去，把嘴里那根挑衅意味十足的手指咬伤，咬碎，让挑衅者品尝一下折辱山鹫的后果。

    ——如果他的面前是别人的话，莱安德鲁或许就真的这么做了，但是正在折辱他的人却是他一直以来信赖的挚友。

    “里希特…为什么…”

    莱安德鲁含含糊糊地问着，甚至怕弄伤只有那双自己总是护着不让他干重活的手，牙齿还特意避让了那根四处乱动的手指。

    “为什么…”里希特笑了笑，在昏暗的灯光中，金发璀璨，就好像天使一样。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