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胄的眼泪许是比珍珠还要珍贵,只在脸颊上留了两道浅浅的水痕就不再往外挥霍。
他埋在萧衍怀中,听着其他人出去时发出的细碎声响,那种恍若末日来临般的崩溃感渐渐消退下去,余下的只有溢满了胸腔的酸楚。
他一直都很能认得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这“正君”的名号比起尊称更像是跳梁小丑般的逗弄,捧他上高位,再拉他入地狱...
但可能是最近萧衍对自己太好了些,让他甚至有些放肆,明明之前更过分的事也都忍下来了。
想到这,孟胄挣扎着想起来,却又被按了回去。
“别动。”
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孟胄真的秉住了呼吸不敢动作,他维持着那有些别扭的姿势,请罪道:“家主,奴知错了。奴以后不会再和旁人亲近,更不会再谈论之前之事。”
“......”萧衍静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按理说孟胄猜中了他的心思,并且言明此事应该让他感到欣喜才对,但心中却总觉得有哪儿不舒坦。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孟胄的关心正处在一个危险的边界,跨过去或许就会是新的天地,但他却固守着心里那一份偏执,不愿迈出那最后一步。
在孟胄等得心脏都快飞出来时,终于听到萧衍说道:“无事。往后想和高敬亲近些也无妨,只是西关一事不准再提。”竟是将今夜的种种只归咎于孟胄重提了昔日战事。
萧衍觉得自己现在呆在孟胄身边脑子就乱成一团。
夜深露重,他终究没说出赶人走的话,只披了件外袍径自出门了。
留下一人呆呆地望着那略显仓促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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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夜色是极好的。今日是正十五,玉盘似的圆月挂在天边,数不清的星子点缀在夜幕上,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新酿梅子酒的醇厚香味。
绿竹托着一盏酒壶与一座酒杯,走到已经有些迷离的萧衍身前,照例问道:“庄主要喝些酒吗?”
萧衍倒了杯尝了口,青梅是酸甜的,经过喉咙后只觉得腻得厉害,不像他之前喝的白酒,像是要把喉管都烫伤那般。他笑了声,说道:“这酒没以前的烈...月亮倒比以前见的要大些。”
绿竹听不懂萧衍的话,只笑着回了句:“庄主醉了。”
“没有。”萧衍再满上一杯,囫囵喝了下去,“我能喝半瓶白的,一箱啤的...这点酒怎么可能醉...”
“......”
绿竹见怪不怪般上前夺过萧衍手里的酒杯,轻松把人扶上肩头,询问道:“庄主,是要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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