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姥姥道:“还说不准,许是沪市吧,一切都听璟儿的。我就养大了这么一个孩子,他去哪我老婆子都跟着。”
寇姥姥态度冷淡,胡达却出了一脑门冷汗,急匆匆告辞又走了。
李元在院中收拾东西,胡达出来差点撞到他,李元抱了一床被褥进来奇怪道:“姥姥,那人怎么了?怎么刚来就走。”
寇姥姥叹了一声:“谁知道呢。”
毕竟是十几年过去了,少爷身边的人她已不认得,老人估计也没留下几个,就连少爷的态度都变了不少,当初和小姐感情最深,如今连外甥都不要了。
寇姥姥心里难受,中午饭都没吃。
家里收拾了两日,寇姥姥把家里小饭馆租给了那两个帮厨的妇人,那二人手脚勤快,为人也老实,先给了两年的租金。她们钱给的痛快,寇姥姥也大方,把家里那些桌椅和锅碗瓢盆一起都给了她们。
谢璟心知以后应不会再回北地,但小饭馆此时还不能卖。
他是九爷身边的人,做些什么,容易引人起疑,打算等明年的时候再让李元跑一趟,再者,东院柴房里的那些金丝楠木也总要有人来搭把手运走——那些在沪市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价格要比北地高上许多,卖了钱收起来总归能派上用途。
很快,到了启程之日。
孙福管事带了大宗箱子行李,提前去了沪市,提前布置新居。
东院另两个管事接手随行事宜,他们话极少,是孙福一手带出来的,做事妥帖。
九爷轻装出行,身边带了大批人手,白老太爷明贬暗升,几乎把白家新一代的力量都让他带走,留给他在沪市开设新厂所用。
一行人先乘火车再转轮船,九爷上了船之后,一直在房间没有出来。
谢璟倒是想出去,但是每次都被九爷叫住,只对他道:“再等一会。”
一直等汽笛声响,船缓缓开动。
九爷抬眼看他道:“如何?”
谢璟不明:“什么?”
九爷道:“听说晕车的人,极易晕船,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谢璟眨眨眼,道:“好像还行。”
九爷放心些,揽他入怀,下巴蹭了蹭他顶心的头发:“这就好。”
九爷担心谢璟,除了天气好的时候,很少让他出去。
坐船时间耗费数日,白明禹看了两天风景之后也瞧厌了,左右在船舱里无事,就端了棋盘去找黄明游下了几盘。
黄明游正愁没有一战之敌手,一瞧见白明禹来,立刻丢下手里的书,和他大杀四方。
隔壁传来因棋子摆位争吵的声音,隐隐约约。
内室奢华的房间里。
谢璟手里握着笔,被按在书桌上。
九爷按着他,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细细的看,什么都记住了。
九爷捏他耳垂,轻咬一下,笑着道:“若是丢了,也好找,这里还有一处印记。”
谢璟耳垂上留了一丁点大的小疤,此刻被咬上,热气顿时熏得耳朵通红。他还未反应过来耳畔就被亲了,舌尖抵入,一时说不上震撼还是轻微的shi响让他身子都打摆起来,怔愣片刻之后脸色通红,手里的笔还握着不放,咬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九爷贴得太近,有什么反应立刻就能觉察出来。
谢璟被按在书桌上,侧脸刚好能看到九爷撑在那的一只手,耳边是对方不住落下细碎的吻,只听着那声音,就忍不住耳尖滚烫。
他手里的笔早就滚落在桌上,沾染了一片宣纸,手心都染了一小块墨迹,起初趴伏在桌上眼睛还能盯着那片墨,但很快眼前模糊shi润起来,他腰侧原本只是怕痒,但现在被碰几下,就软得塌下去。
九爷掀开一点衣角,手指在他后腰侧往下划动,忽然开口道:“璟儿这里有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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