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的都是些什么人?”
两人默默看了很久,在魔气波动下巍然不动。男子在感应到模糊的灵力波动时忍不住问道。
“一些反叛的高层和不少不露面的老家伙。”黑袍下传出回应,“如果她没事,对付灵界也是可以的。”
“那也得凌雪仙尊不出来才行。”男子聚焦于遥遥立于天空之上纠缠的黑影和红影,“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
“不对劲。”
嘶哑难辨的声音一紧,黑袍的魔直直地冲向天空中的红影。
就好像为了回应他的话,红影和黑影如同断线风筝一样毫不犹豫地栽了下来。
“这么着急她……我还是先去接尊主吧。”
青铜面具的男子没好气地摇头,向黑影掠去。
漆黑的怀中的女子如同他这一千年来所想的那样,美艳丝毫没有减退。只是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chao红,细长的眉头紧皱,连他都感受到了那股沸腾的热意。
抱着翡越虹的黑袍还未飞出多远,一层细薄的冰就圈住了他的颈部。
连皇天殿上的打斗一时间都暂停,所有魔不约而同地看向携霜带雪而来的纯白身影。
“凌雪?他真的来了?”顾不得身上被阎澜川的血染得脏乱,青铜面具的男子惊愕地低声道。
他搞不懂本来几乎是压着阎澜川打的翡越虹为什么突然跌了下来,只知道没有翡越虹,凌雪仙尊一来,这场战争可以直接画句号了。
已是深夜,月华如水,银色月辉披在霍玉琛身上,如同一层虚无缥缈的薄纱。
“魔界渣滓,尔等争斗灵界可以放过,还不速速停手,交出翡越虹、阎澜川!”穿着一身广袖道袍的钟神派大弟子钟离愁冷笑一声,本来清秀温润的脸因为毫不遮掩的鄙夷而显得分外丑恶。
“口气倒是大!”
一个袒着胸,轮着沉重板斧的魔眉头一皱,粗哑的嗓门直接怼了回去,“依我看,钟神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完了才来,想要他们?没门!”
细细的血线爬上他的脖颈,如山般的身躯轰然倒下。
“交出翡越虹,空置魔尊之位,今日我不灭魔界。”
清冷的嗓音在天空响彻,霍玉琛隐在面纱后的丹凤眼捕捉到了那一抹血红色。
“仙尊,那阎澜川……?”钟落微传音过来。
“重伤,不成气候。”他简明扼要地回答。
很显然,下面打斗的人有些意动了。凭刚刚露的那一手,不少听闻过凌雪仙尊的凶名的魔已经忍不住把眼睛往黑袍那边望去了。
“那不是……玄护法?”
更有几个资历较老的魔直接认出了黑袍,“之前不是说……和翡越虹有点故事?”
霍玉琛眼中凝结着寒霜,盯着那被魔抱着一动不动的红衣女魔。他不懂也不想懂胸中那一股郁气从何而来,总之修长雪白的手自袍中探出,铺天盖地的寒气汹涌地奔去,夜空中飘下点点白雪。
jian夫yIn妇。
肆虐的寒气凝结成狰狞的冰龙,一头撞向皇天殿下的众魔,足以毁掉半个魔界的黑雾在攻势之下如同纸糊的一样脆弱。震天撼地的龙yin伴随着rou体结冰的咔擦声响起,飞扬的雪花沾染血迹。
……
翡越虹第一次直面蚀心火的幻境。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初中。
她的母亲只有很低的学历,早出晚归在外打工,回来就把钱投进她父亲那个无底洞。直到她以绝对的高分考去外省的高中,这一切才算有了尽头。
她家住在一个狭窄而又Yin暗的楼里。她迈动着瘦长的腿,昏暗的白光打在发白的白绿校服上,一步步走进自己家的门口。这扇门背后不仅仅是烂醉如泥神志不清的父亲,无尽的孤独和恐惧,还有附骨之蛆一样折磨了她十五年的卑微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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