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和其他长辈在小房间里打麻将,他推开门就看到周玉晨已经筋疲力尽了,小辈里周玉晨的年纪最大,剩下的最大也只和周劲野差不多。
小朋友反而更加多一点。
周玉晨管这堆小孩已经筋疲力尽了,自暴自弃地瘫在沙发上,决定不管了。
周劲野进来的时候还带着冷气,嘴唇都被冻得有些发白,周玉晨被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你去干嘛了?”
“没什么事。”周劲野先这么一说,但他突然瞥了周玉晨一眼道,“觉晓哥刚来看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隐晦的炫耀,周玉晨根本听不出来。
他给周劲野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问道:“那他怎么不上来坐坐?”
“哦。”周劲野答得牛头不对马嘴,语气淡淡地道,“他是来给我送压岁钱的。”
周玉晨:“?”
“那觉晓现在走了?”
周劲野轻轻地点了下头:“他走了。”
周劲野接下来的心情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虽然嘴角还是不挂笑,但他甚至陪了身边一直吵着的小男孩玩了把游戏。
玩的是最古老的97拳皇,游戏投在了电视屏幕上,周劲野靠在沙发上,旁边的小男孩正襟危坐着。
周玉晨本来就喜欢打游戏,家里还特意配了手柄,周劲野面无表情地敲着键。
动作熟练地打了“K·O”出来。
他毫无心理压力地把手柄一放,轻飘飘地留下句“我先去写作业”了,把差点被他打哭的小男孩留给了周玉晨,自己回了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是间客房。
屋里除了张床和桌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装,不过好在还有空调。
周劲野把空调打了开,他本来是真准备写作业的,书包一打开却突然没什么想法了。
他很少有那么惰性的时候,但外面的鞭炮声乍响,门外是震震喧嚣,在这个热闹的环境,周劲野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孤独。
以前过年,也就只有他和他妈两个人,偶尔会去外公外婆家吃顿饭。
他干脆躺回了冷硬的床上,从书包里把耳机摸了出来听了会儿歌。
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
周劲野有些后悔,刚才没跟着林觉晓一起回去,他知道只要他一提,林觉晓肯定会干脆带着他走,但这样又会让林觉晓在周父面前很尴尬。
他闭着眼睛,被外面的动静吵得毫无困意。
周劲野又忽然从床上起了身,把外套里的红包摸了出来,按着林觉晓说的,把红包压在了枕头底下。
他再次把脑袋靠在了枕头上,林觉晓的祝福声幻觉般地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就像是童年时听到的催眠曲。
周劲野穿着厚重的衣服,在耳机里循环的纯音乐当中,沉沉地睡着了。
高三只放八天,周劲野只在周家待了两天,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
正月初一晚上的时候,林觉晓又问了遍周劲野在家里呆的还可以吗?
周劲野不会对林觉晓撒谎,他沉默了一会儿,靠在床板上,闷闷不乐地说了句:“不舒服。”
于是,正月初二的一早,林觉晓干脆也不通知周劲野,就过来接他了。
林觉晓特意带了礼物,先和周父寒暄了几句,就直接切了正题问道:“周叔,我先带劲野回我家行吗?他高三,我家那边清净一些,比较适合学习。”
周父愣了愣,这两天下来,他看得出周劲野根本没想和他亲的意思。
但当时他和周母散得不怎么愉快,从离婚到周母走之前,他没去看过周劲野一次,年纪大了,却又莫名地觉得愧疚于他。
周父没说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林觉晓叫到了一边,硬生生地给他塞了个大红包。
林觉晓正月只休两天,还是要坐班,他没把周劲野带回家,只能把他带回租的房子里,偶尔带他回家吃顿饭。
周劲野反而乐意于这种生活,回到熟悉的房子的瞬间,他的身体霎时就放松了下来。
这是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陪着林觉晓一起买来的多rou还放在鞋柜上,沙发上他前几天刚披过的毯子还搁在沙发背上。
简单朴素的布局,又像是最旺盛的人间烟火气。
周劲野的目光下意识地去追随林觉晓的背影,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还放着林觉晓给他的红包,一点褶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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