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初轻声一笑,解开安全带:“上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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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事,想找到一点能够证实存在的痕迹很困难,陆允初没有在网络平台上发布过,甚至不记得有没有相关的照片保留下来。
他几乎年年换手机,且和孟骁分手后,旧手机上的很多东西都丢弃了,从未想过追回。孟骁无耻,可正像他说的,这种事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陆允初没有任何办法。
与周彦川说明情况后,陆允初又到对门自己的公寓,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到的,期间也给宁若薇发了消息,他们上学的时候偶尔交流创意,陆允初怀着一丝希冀,说不定他给对方看过自己的设计。
然而宁若薇的回复打消了他的幻想:【小鸟和花的胸针?没有啊,没印象你跟我提过。】
不明白陆允初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她追问了一句:【什么事啊?】
陆允初三言两语地概括了经过,他没法说得太细,只要一想起来就犯恶心。
又过了一会,宁若薇打来电话,点了火药似的怒骂:“我靠,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
她也是美术生出身,如今从事服装设计相关行业,对抄袭创意的行为同样敏感,何况那人劈腿过自己好友,等于是二次伤害。
“嗯。”陆允初有气无力,手指划过书柜第二排,从中抽出一本相册。
“我刚才把前几年的qq记录也查了,找不到,你没有给我发过……”宁若薇无奈又不甘地说着,“不行,再想想办法,不能放过他!”
“我考虑一下吧。”
跟她说完,陆允初翻开那本相册,里面有些杂七杂八的旧照片,也包括学生时代的。翻到中间一页,他看到了自己在找的熟悉面孔——他和德卢卡老师的合影。
那是她生病前拍的照片,虽然没有与胸针相关的信息,但勾起了陆允初的回忆。
气愤之余,他更觉得伤感。
那个时候心思单纯,他之所以没有特意留下设计图,就是认为不会再有其他用途,他希望送给老师的是独一无二的礼物。
可现在这份设计被孟骁翻出来,成了面向大众的产品包装,单是想到这点,他身上便涌起一波又一波的寒意。
陆允初留学期间见过德卢卡的家人,虽然次数不多。据他所知,她的先生这几年身体也每况愈下;儿子由于工作原因常年奔波于世界各地,女儿罗西只比陆允初大一岁,目前携父亲和自己家人定居南意,德卢卡刚去世的时候,陆允初给这位女士发过邮件表达慰问,也收到了感谢的回件,不过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已过去一年多。
如果联系罗西,能否找到那个作为遗物的胸针呢?但他不确定这样是否会为她带来现实与情感上的负担。
罗西没有义务为自己作证,他们仅有浅交,她的母亲过世了,全家迁到别的城市……提出这样劳心劳力的请求是否合适,陆允初不得不在意。
他没有在自己公寓找到其他照片,当年德卢卡生病后就极少拍照了,而胸针是在确诊后才开始制作的。
陆允初放下相册,又回到对面的公寓,周彦川不知道在和谁通话,见他进来,匆匆交代一句,放下手机。
“允初,有别的线索吗?”
“没有,”他摇了摇头,“我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我也打探了一下,这方面维权不容易,得证明你做的东西时间更早,”周彦川罕见地严肃,“最好是请对方家人帮忙找到佐证的材料。”
“我明白。”陆允初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打电话是为了我的事?”
“当然,”他没有闲情开玩笑,直截了当地说,“子扬本科就是学法律的,他比较懂,所以我问了一下。
原本以为陆允初遇上gui毛的客户才心情不好,结果是这样严重的侵权行为,他无法坐视不管。
“你是不是觉得找家里人不太好开口?”他继续问道。
陆允初犹豫:“嗯。”
“你如果为难,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
“你说什么?”他诧异地望过去。
“我不会外语,没法和外国人沟通,但是我公司就有非常优秀的翻译,”他很坚持,“你不能退让,有错的不是你,我想对方能理解,如果有麻烦和难处,可以给她们经济酬谢。”
陆允初没想过得到周彦川的帮助,但这番话最终打消了他的畏难情绪。
“不,”他放松地笑了出来,“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应该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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