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楼的有个耳朵不好使,没子女照顾的独居老太太。从我逃离家之后住在这里的那么多年,几乎每次留意时都能看到她坐在自己家门口,望着那棵她家自己先前种的海棠树。
我从地上捡掉下来的海棠果偷偷吃的时候,被她发现过,她笑着和我说。可以直接过来摘,反正这一树的果子她也吃不完,都掉地上烂了。
我不好意思直视她,只能说声:“谢谢。”
她大声说:“我耳朵不好,听不见啊。”
我是从那时才知道她耳朵不好的,难怪她嗓门总是很大。
我从窗边往下看的时候,经常嫌弃果子掉到地上要清扫的环卫工拿了把电锯,把长满果子的树枝几乎全砍掉了。 老太太难得站了起来,步伐不稳、晃晃悠悠地埋头在大路上捡起四散的海棠果。
原来果叶繁茂,一大团的郁郁葱葱的喜人景象,变成了被锯得几根里倒歪斜的光秃树枝
我想,这环卫工看着都七八十岁了,怎么还干这爬树的事儿呢?不会犯病吗。
然后那环卫工在树干上的身子一晃,就突然砸到地上了。
过路的人发出刺耳惊叫,老太太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怀里捡的果子散得满地都是。
那具瘦削干巴的身体和那些砍断的海棠树枝躺在了一堆。居然很相似。
海棠果如果忽略大小的话,和苹果长得有点像。
后来,我从兜子里挑了个最大、最好看的苹果,慢慢走下了楼,放在了她常坐的椅子上。
我好久没出门了,直接吸入外面的空气确实感到新鲜,温暖的阳光也直接照在了我的身上,还挺舒服的。
我眯起眼睛,撑在海棠树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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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后面,我的药越没用了,量越来越大,而且我吃的是阿片类止痛药,我发现自己已经染上药瘾了。可是没钱再去买了。
我的身体很虚弱、很沉重,肿瘤肯定是恶性的,它增殖的太快,把我的肚皮都顶得微微隆起来了。
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我日渐瘦削虚弱的身体,甚至还为我买菜做饭。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
我赤身裸体,死死蜷缩在床上、药瘾和疼痛让我流汗着哆嗦,我神智不清地怀疑自己这样蜷着身体会挤压到那个肿瘤,所以才会那么疼,于是我又舒展开身体,发现根本丝毫没有改变。
他穿好外套蹲在我的床边,还是微笑着摸着我全是冷汗的侧脸,说:“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你就不会痛了。”
我浑身无力,明明几乎已经虚弱的天天卧床了,但还是好累。
他凉凉的手摸上我的脸,居然有种镇定的作用,我闭上眼,好像痛昏了过去、又好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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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我昏昏沉沉地被他叫醒,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Jing和香烟、香水的混合味道。
很呛、很乱。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从外套的兜里掏出几粒五颜六色的药丸,说:“想吃吗?我吃过,很好吃、是甜的,吃完就不觉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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