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存未曾与其他人度过过发情期,所以在某些方面,无法进行Alpha与Beta之间的区别比较。
非说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因为本来就懂,梁泓能给他的耐心有限,所以夏存没有过敏感期,不会对一同度过发情期的对象产生什么心理上的依赖。
上完床之后,梁泓继续办公,在别的房间,别的城市,或别的国家,都是可以忍受的常态。
房间里,属于Omega带着求偶味道的信息素浓度很高,过多溢出,像甜腻的果汁。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收到过实质性的信息素回应,所以这种生理性的本能,几乎贯穿了Omega发情期的始末。
梁泓给夏存的每一次高chao,也都像第一次。夏存因此而长久地失去自控,在激烈的高chao中,陷入一轮又一轮的颤栗。
在发情热显著退却以后,实际上已经没有再做的必要,但因为不知道梁泓说了句什么,夏存因快感太多变成了浆糊的脑子没能及时给出回应,就被按着后腰又插了进去。
他有要求梁泓再说一遍,但梁泓没有回答,侧脸跟夏存挨得很近。
夏存因此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随着插入起伏的动作,眉眼微蹙,似乎比起答案,更在意做爱一些。
夏存迷迷糊糊地给梁泓扣帽子,认为更像在发情的人是梁泓。
八月底,内部论坛的正式出文,证实了梁泓越级升入总部的传言,公司举办的送别聚会热闹非常。
半月后,夏存离职。
部门经理挽留他许久,提出加薪百分之三十,夏存说要回家结婚,才被惋惜放行,随即签下保密协定,一季度内,不在同类公司供职。
回监察局办理恢复职务那天,各大财经频道与纸媒对WAG国际传媒因与国家安全有关的丑闻深陷财务危机、证监会正式介入的集中报道已经过去。
时近小寒,天空下着蒙蒙冬雨,室外温度6摄氏度,因为微风,体感更低。
出门前,两人在玄关处分别拿伞。
梁泓不再开卡宴,换了辆市政厅最常见的黑色奔驰,夏存仍是沃尔沃,跟在梁泓车后,打了右转向,一前一后驶出地库。
监察局地处近郊,远不够市中心那么寸土寸金,建筑大体沿用二十几年前的设计,也没有动过大的工程,职工车位就在大院,车道两旁,高高立着香樟树,四季常青。
下车前,夏存最后清点一遍他与梁泓需要上交的材料。
车窗外,雨势愈大,雨滴成线。
旁边车位的梁泓已经下车,有同事认出他,两人各举一把伞,在雨中握手。从夏存的角度看出去,能看到雨水成串从梁泓的腕骨滚落,同样打shi他的黑色大衣与铂金表带。
夏存走在他们身后,看梁泓回应每一个同他问好的同事,听到他温和的声线,脑中自然而然临摹他平易近人的神情。
工作日的第一天,所有人都痛苦,差十分钟截止打卡的时间,档案室仅有副主管朱梦到岗。
她是位年过四十的Beta女性,热爱打毛线,在监察局入职时间超过三个月的职员,全都收到过她送的杯套。
朱梦逐项清点材料,包括夏存与梁泓在WAG国际传媒“任职”时用过的身份证、护照、手机,以及工资卡和人情往来记录。
还有最重要的述职报告,这是梁泓的强项,由梁泓代笔完成。
朱梦先将档案袋归类收纳,似乎打算着重翻阅述职报告,不过在看清笔迹以后,又合上了文件夹。
她拂去塑料封皮上沾到的雨水,笑问:“他的签名都处理掉了吧,有没有留下照片。”
“签名不归我管,闭路电视确定删干净了,没有拍过合照。”
“聚会那天也没有?”
“没有。”
在类似的场合,全程盯着是夏存的工作,他是比机器更合格的摄像头,不喝酒不算什么,他甚至不怎么吃东西。
WAG的海城分公司送别梁泓的当天,人声嘈杂,吵到烘热空气。
夏存记得坐在梁泓左手边的企划部经理,频频给梁泓敬酒,自己也喝了不少,话语间十分不舍,似乎已经与梁泓建立深厚的感情,脸和粗壮的脖颈都红到滴血,财经一号频道播放打了厚码的采访片段,夏存很快就认出了他。
当时坐在夏存附近的两个同事,有过偷偷拍一张梁泓的想法,不过应该是欲望没那么强烈,被夏存探身夹菜打断两次,也就没再继续。
交接程序夏存已经非常熟悉,加上这一次他跟梁泓也远不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角色,更像为梁泓增添无关紧要的履历,所以很快结束,顺便领好抑制剂,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封存三个月不到,窗台桌面同地面都积上一层薄灰。
一个上午在内务整理中过去,十一点半,夏存到职工餐厅吃午饭,拿汤的路上,迎面碰上梁泓与局长张铮,一人端一盘菜,并排走过来。
两人对上视线,梁泓就从他手里接过碗,夏存转身再拿两份例汤,把人引到自己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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