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后的第一个清晨，omega第一次被alpha彻底标记，正是最该软语温存的时候。符露窝在被子里，往旁边摸了摸，没有人，也没有余温。大清早的，丈夫不在身边，外面还不知道哪来的噪声吵醒了自己。

    符露问小草：“老爷去哪儿呢？”

    小草曾经是重花楼的一个betaji女。这一行也讲究青春饭，被人看厌了玩厌了，早就不常有恩客光顾。她和符露关系不错，符露出来的时候顺手带了她一起。

    “老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大概是公务繁忙。”小草说。

    “今天还得跟老太太和大太太奉茶，对了，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

    “听起来像是锯子？难道是高府有地方要翻修？”

    符露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看，后颈上还留着牙印。头发和衣领加起来差不多遮盖完了。小草说本来也快叫他起床了，只是他自己先一步醒了。

    符露走出自己的院子，目光一转，看到隔壁院子里有个人正在用墨斗打墨线，然后锯木头。符露说：“那个人是谁？”

    “我们旁边住的是五太太，应该就是他。”小草说。

    符露和小草走过去，那个人视而不见，依旧做着手头的活。那么大一块木料，看上去是要雕刻什么东西。

    “五太太，大清早就这么忙啊。”符露说。

    何献卿的男仆小墨把手上的工具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他把右手放在肩膀下，微微躬身，说道：“六太太安。”

    “五太太每天都这么忙吗？大清早的，就把我吵醒了。”符露说。

    “如果你觉得我很吵，那你可以告诉老爷，让他把我赶出高家。这样我就吵不到你们了。”何献卿说话时还是看着木雕上的图案，用刻刀雕着最初始的轮廓，并没有抬眼看符露。

    “你……”符露说。

    “是谁啊，大清早就这么热闹。原来这就是六太太，果然是个标致人，难怪能勾走老爷的心。”云梦带着女仆吉利走了过来。

    “四太太？”

    “眼神倒是不错。”

    “您可是大明星，谁不认识。”符露曾经看过云梦主演的电影，现实中的他和屏幕中的他一样漂亮。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我早忘了。对了，老五，今天大家都要去给老太太请安，不去不合适，还是快收拾下。”

    “知道了。”何献卿说。

    ×××

    高照的omega母亲叫花有归，同样出身名门。她和上代alpha女家主也是家族联姻，但她们多年来也是相敬如宾。四五六三人是最后到的。

    古寒松和花有归坐在北边的桌子两边，两个人闲话聊天。六位姨太太按次序坐在东西两边的位置，各自的近身仆人站在身后。符露和云梦的位置挨在一起，云梦无意间瞥见他脖子上的咬痕，仿佛闻到了高照的杜鹃花味信息素。

    花有归的两个女仆端上了两个托盘，里面分别放着两杯热茶。两个人起身，走向花有归的位置，跪在那张桌子前面。符露双手接过茶，谁知道茶杯下面的小托盘特别烫，但他不敢放下，只能稳稳端着。

    “给老太太敬茶。”符露和发儿说。

    花有归接过发儿的茶，压着杯盖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她让女仆拿过符露的茶，直接放在一边，并没有喝。

    “我的儿子有七个太太，却只有耀阳一个孩子。她将来能不能分化成alpha还是未知之数，我们高家自然是枝叶繁茂些才好。老大生了女儿，老三怀着孕。老二，老四，老五，老七，你们都是omega，更该加把劲。”花有归说。

    云梦听了这话，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在心中感叹还真是时移世易。往日老太太最讨厌他这种卖笑的戏子，如今却刻意略过了老六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