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这位主子,性情变得越来越诡谲了。
书房内的索翰华,先是无声微笑,随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毫不掩饰内心的情感,大笑出声。
曲默没走出几步,就忽然听到男人爽朗的笑声,吓得腿脚发软……主上,这是魔障了吗?
是魔障了……索翰华渐渐敛住笑意,这般想着。他不是迟钝的人,早在数月前,他就很清楚,那个少年在自己心里占据着一个特别的位置。
或许是在第一眼时,那个安静淡雅的身影,那个沉默独坐于人群中却仿佛被隔离在尘世之外的少年,就不经意地闯入了心间,即使那时他只是起了一点点的兴趣。而此刻,索翰华无法再认为,净念于他仅仅是个可以利用、随时抛弃的棋子或武器,因为他发现,这已经是多少次了,自己会不受控制地为那孩子担心。
担心……对于他索翰华来说,是一个如同笑话的情绪。或许他真的就像知归子当年所言,凉薄无心,无情更无义。
可是,他真的,担心了。甚至不止担心,还有动怒、愉悦,种种情绪,不是他曾经练习的那般虚伪刻意,是不由自主发自内心的真实,皆因少年而起。
他在发现少年身体不适时,没有放弃对方,而是选择让曲默竭尽所能地治疗;他在知道少年能够复明时,要求对方第一眼看到的必须是自己;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一声,少年亲口喊出的“父亲”……看见索临牧想要接近净念,他不悦;听到皇帝想给净念赐婚,他动怒。
——这样的情绪,这般的情感,索翰华思索过缘由,却始终没有深入地探索:因为净念是他的人,生时不能脱逃,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直到先前知道血祭神台的危险后,他竟毫不犹豫地搁置了自己的计划,让非莫阻止净念;直到适才猛然听到少年昏睡不醒时,他的心脏狠狠地揪紧……这一切的一切,若他还是不明白原因,那真是枉费了这文华亲王的名头。
想到分别时,少年蓦然回首时的一双明眸,索翰华沉沉地笑出声:
吾儿……
曲默以为他不在意净念现下的状况,其实他只是信任——虽然,那谓之“担忧”的情绪让他心头隐隐疼痛。
本王的人,自不会轻易地被打倒;站在本王身边的人,必是能够俯视人世的强者!
“主上?”曲默有些意外地看着忽然来到药房的男人,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您有何事要吩咐属下去办?”
索翰华扫了眼药房:“准备些养身的药材,随本王去看望闻人先生。”
“闻人先生?”曲默顿时明白过来,“主上是要去涣水吗?”
索翰华颔首:“准备好了就出发。”
曲默站在药房门口,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有些不太理解这人为何在这个关头,兴起了看望闻人砚的念头。涣水,虽离这里不远,但也要来回也得耽误几日的工夫。
涣水……曲默忽然明白过来:涣水不正是去往上关的必经之地吗?想到先前索翰华的反应,他眼中露出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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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翰华带着曲默抵达涣水城郊外的竹林时,已是傍晚了。闻人砚扛着锄头,刚好经过竹林小径,与他们碰了个正着。
“王爷?你怎么过来了?”闻人砚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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