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宁望过来宋醉才淡淡松开手。
白问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腕间显出触目惊心的掐痕,足以可见少年有多用力。
“他脖子上的玉坠不知从什么地方偷来的。”他走到许宁身后展示掐痕,“我想问问他就对我动手。”
说到最后一句话白问秋忍不住看向宋醉,少年脸上格外平和,不清楚是不是他的错觉,仿佛触碰那块儿玉坠比冠上偷窃还要严重。
许宁低头看着白问秋的手心疼极了,纳闷以宋醉的力气怎么能掐出这么严重的伤痕。
他朝少年脖子上的坠子瞄去,本来以为玉坠顶多是和田玉,没想到细看吓了一跳!
这玉坠看起来破旧,实际上是蓝水玻璃种翡翠,市面上的蓝水翡翠因为底色不纯大多便宜。
但这块儿玉石如天空般纯净,是他见过最漂亮的蓝水玻璃种,比普通帝王绿还要罕见,确实不是宋醉能买得起的东西。
许宁看在三年的相处上,压下怒意还是没用偷这个字眼:“你从什么地方拿来的?”
“地摊上买的。”
宋醉停顿了阵子。
“地摊上买的东西碰一下会这么紧张?”白问秋全然不信少年的说辞,“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拍卖会上都买不到的东西你怎么可能有。”
少年站在原地愣住了,他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玉坠,白问秋瞥见他的反应:“果然是偷来的。”
宋醉抿唇看向许宁:“这块儿玉坠在我来沪市前就有了,我背着你去医院的路上也带着它。”
听见少年的话许宁眼里浮出回忆,他在西南奄奄一息的时候正是纤细的少年背起了他,记不清走了多远的路,只听得见夜里叮当的玉石声。
正准备应声时白问秋投来视线,他只能装作没想起来:“我不跟你计较玉坠,就当是你救了我的答谢,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去,问秋你先去冰敷下伤口。”
“是我的东西。”
少年执拗纠正。
“我们不说这件事了。”许宁打断了少年的话,“这三年里我对你不错了,如果不是我你还在西南的山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你可以去看看你老家的人过的什么日子。”
他说完这段话心虚地不敢看少年冰冷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彻底消散了。
当白问秋离开后他的语气才缓和下来,尽力让自己的分手理由合理化:“不谈家庭出身,我努力了三年考上文法学院而你呢?还是跟三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他知道少年听了这话在心里肯定很难过,在这三年里宋醉每天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他的到来,替他上课交作业,对他言听计从,爱他爱得无比卑微。
不过许宁望着面无表情的少年,他以为宋醉会眼圈泛红,没想到反应同他想得不太一样。
看来人真正难过时是哭不出来的,他在心里感叹了句继续开口:“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对不对?”
少年轻轻嗯了声,他同许宁之间确实有差距,他不明白在文法学院读物理有什么沾沾自喜的。
许宁见状松了口气,他做好了对方落泪的准备正要说分手,谁知少年不哭不闹地抬起头对他说:“分手吧。”
第二十七章
许宁知道分手对少年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话没张口的他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地递过去张纸巾。
当从对方口里听到分手两个字,他脸上透出浓浓的惊愕以至于认为自己听错了,少年怎么可能主动对他提分手?
谁都知道宋醉离了他活不下去,他不在时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闭门不出,这样的人怎么会主动说分手?
“你的话让我开始反思我们两人的差距。”少年平时软糯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努力了三年才考上文法学院太不匹配了。”
许宁心里的疑惑按捺不住,虽然文法学院不是什么好学校但起码是个大学,少年到沪市时才是初中学历,说这话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
他心里忽然浮现不太好的预感,难得关心宋醉一句:“你平时在干什么?”
宋醉整天住在别墅里,去过最远的距离不过是他的学校,他不怀疑对方平时连游戏都不玩,每天醒来就是为了在门边等待他的到来。
他的口吻泛出不常见的关怀,谁知少年慢吞吞说:“雅思上八分,托福一百二以及收到名校通知书而已,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天天站在门边等你吧?”
许宁:???!
他迟钝的脑子迅速转动,难怪宋醉每次上课比他还积极,原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背着他学习。
许宁的心里浮出无端的怒意,明明自以为清醒的人是他,还在担心这只金丝雀在外面如何存活,没想到人家养好羽毛拍拍身子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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